“俊公子,玩的愉快。”她腰臀纤细有形,叫人难以移目,狭促凤眼暗生风情,说罢手就向着禾秦的脸上伸去。指尖弯曲,一阵凉风袭来,巽日一个侧身,躲过了那向她袭击过来的手金扇
云歌冷冷的瞪她一眼,愤愤的收回了手中的合云扇。
“哟,吃醋了?”巽日玩味着看向云歌,拉了拉身上的银色狐裘,口中嗬嗬的轻笑着,那只手却放在了禾秦的肩上。
禾秦眉峰一挑,并未阻止,眸底划过一抹异样的神采。
“笑话。”云歌冷笑一声,随即看到禾秦没有阻止巽日的行为,当下面色一变,站了起来将禾秦拉住,“定金已经付足,就不叨扰了。”
说罢不管不顾,拉着禾秦就离开了屋子,却忘了奇怪后头的人为什么这么顺从。
巽字宫中不分日夜,所以此时云歌早已分不清是什么时辰了,她紧紧的拽着禾秦的衣袖,一直远离那个内阁后才停了下来。
“你是不是傻啊?”她将禾秦胳膊一甩,回过头来恶言骂道。
眼前的人怔了一下,却不怒反笑起来,禾秦微微扬着嘴角,眼间含的笑意轻而易举的达到了眸底。他手指摩挲着下巴,目中充满考究打量起云歌。
“你这么生气做什么?”他悠悠的问道。
“胡说。”云歌不自在的侧过身子,随后不悦的说道:“平时看你倒是比谁都有心机,方才那女人明显,明显……”
“明显什么?”禾秦在后头将话接上。
明显是个不良人。
云歌腹诽道,眼中皆是不满看向禾秦,他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巽字宫内巨大的烛火发出的火光异常明朗,将他那张英俊的面孔投下一片浅墨般的阴影来。
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那种感觉如同一株小苗,在春天奋力的挣扎着要破土而出。云歌别扭的瞥了撇嘴,口中嘟囔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莫名其妙。”
说罢压下心底的异样,从禾秦身上收回了视线,却还是没有忽略掉他的轻笑声。
早先过来的初衷是跟踪香雪客,但被现在这么几番闹腾下来,时间耽误了这么久,香雪客怕是早已离开了。想来香雪客也是没发现云歌的跟踪,否则以那天他看她的眼神,一定会反追过来不可。
事情到了这一步,既然知道了香雪客的来处,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只要以后派七焰在这地方守着便是了。
所以几个人便顺着原路,离开了云顶。
云歌是子时出来的,从云顶出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了打更的声音,那更夫口中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时候,手下铜锣重重敲出了四声来,在大街小巷间来回碰撞着。
想到禾秦三更半夜没落个好的休息,还搭进了八百两黄金来,云歌这才稍微觉得解气了些,想虽这么想,她还是开口说道:“那个,那我就先回去了。”
夜色下看不清禾秦点没点头,但他还是嗯了一声,随后在云歌身旁不紧不慢的走着,而冥罗宫的方向并不是这边。
“明日我会将钱如数还你的。”云歌立刻明白过来,添了一句说道。
回应她的,只有几人的脚步人。
见如此,云歌便没再说什么了,禾秦爱做什么本来也同她无关,一路无言,小巷子里头黑洞洞的,直到出了巷子走到了街边视线才明朗了许多。
今夜晚上外头格外的黑,街边的住户偶有一两户亮起了灯,不消一会儿又熄灭了。往日热闹拥挤的街道此时也显得格外宽敞,一路延伸,白生生的一条道似乎没有尽头。
“主子,那我就先离开了。”走到一半的时候,七焰开口说道。
“嗯,你先回去吧。”云歌点点头,脚下的步伐稍微放慢了些。
允诺之后,七焰便一个轻跃跳上了光滑的琉璃瓦顶,身形轻盈且悄然无声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没想到你身边倒还有几个能人。”禾秦突然说道。
经历这么多事,禾秦该知道的,不该知道也都知道了。相比之下,云歌反倒觉得轻松了许多,当下也不再隐瞒。
“我手底有十个左右在外头的暗卫,都是没认识斐云歌之前就已经有了的。”
“信任”
云歌笑了笑,将被夜风吹乱的发丝往耳后别了别,回道:“没有利益冲突,只是纯粹为我办事,哪里来的信任不信任。”
“嗬,你倒是想得开,总归是没脑子的好处啊。”禾秦忽然感叹了一下,话里却还是没忘了侮辱她一下。
夜凤带着凉丝丝的触觉,像是绵薄的小雨钻进了云歌的衣服里,虽是夜深,除却偶尔跑过去的几条野猫野狗,还时不时会飞奔过去一辆马车。
晚间的时候,任何声响都会格外清晰,所以当后头传来飞奔的马蹄声和轱辘压过去的动静时,禾秦一把将云歌从外侧拉到了自己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