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问出这话的时候似乎勾起了乌引的一些往事,她的眸子闪了闪,手底下轻轻抚摸着飞光的大脑袋,开口说道:“飞光外形类似獒犬,但它实际上是夜凤族看守地下龙脉的狛神。由于父亲是夜凤族坊主,所以飞光从小便是我看养的。”
从禾秦口中听来,夜凤族是神乎其神的存在,此时坐在云歌跟前的正是夜凤族名副其实的后裔,以往没注意,如今听乌引这么一说,竟觉得不可思议起来。
“既然如此,那你带着飞光离开了,你们夜凤族的地下龙脉岂不是无人看守?”应该是无犬看守吧,但想到乌引很是抵触旁人称飞光为犬类,云歌还是改了下口。
“是的,所以我一直都在寻找回到夜凤族的通道,也因为这样才被逍……才被那种混蛋骗了。”想到逍遥子当时那张嘴脸,乌引的手握成拳头狠狠砸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果然如云歌所料,否则昨日暗河定然不会坐视不管,想来那逍遥子果真是从乌引口中问出了什么东西。
云歌虽然有心想问,但觉得有些不合适,到底没有问出口。
“他答应我会帮我找到夜凤族的下落,所以这段时间可能就要麻烦你了。”乌引微微垂下了眼睛,说这话时眉宇间有种同她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明明还是张稚嫩的脸蛋,却出现了这样的神情来。
云歌心下一软,便开口说道:“你先住着,需要什么可以同我说。”
许是云歌的口气着实温和,总是冷着脸的乌引竟绽开了一抹笑容,虽然很短暂,但笑起来的样子却是可爱极了。
穆凉宁是聪明人,知道两人都不是普通人,虽是在听着却是一言未发,像是一个忠实的倾听者。
一顿午膳下来几人将近花了一个时辰才结束,几人说说笑笑倒也合得来,期间还不包括飞光几次由于食物不够吃而来回打转所耽误的时间。
中午过去了,金色的太阳便开始渐渐下落,像是一个生命垂危的老人,缓慢而又不可阻止的朝着时间的尽头走去,直到那一抹金阳化作半边天际的红霞。
那抹红霞如同新娘脚下火红的衣裙,随着微风将白日渐渐卷席进晚色里。
回来的时候萧月便带来消息说斐庄今日有会议,所以云歌不免上了心,此时乌引同穆凉宁在各自的房间,而云歌则在玄清阁的房内。
“公子,大公子同二公子好像起疑心了,你小心些。”萧月半俯下身子在云歌跟前,看了看她脸上的妆容,从桌上首饰盒内取出了一片小小的花钿,往云歌的眼角下覆去。
“不用了,”云歌抬手将萧月的手挡开,又将头上其他的首饰都取了下来,只留了左边的一个梨花白玉簪。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那上头为了更像斐云歌的样貌一点而不得不施了些粉黛,然而在烛火的摇曳下,却是出奇的像个面具。
面具戴久了,可能就揭不下来了。
“走吧。”云歌放下手,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