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斐云歌,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你惯用信号通讯的伎俩啊,昨日那般紧急,你不动脑子就过去了?”禾秦勾起一抹冷笑,话里尽是讥讽之意。
云歌虽然不知道禾秦在怀疑什么,但见他这幅模样,倒是同往日对待自己时毫无差别。再加上昨晚那一事,光想想他当时那如针尖的目光,云歌也能猜到他此时心中对斐云歌这人有多不满。
所以好在站在那里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人。
“不,不是这样的。”斐云歌这个时候矢口否认,急急的解释道,“我同年长老之前有些小小过节,大家也是知道的,所以昨夜我担心他不信我所说,这才出此下策。”
“原来如此,是我错怪你了。”禾秦点了点头,神情有些恍然大悟,嘴角扬起的那一抹笑分明还未到达眼底,浮上来的皆是冷锐之色。
“看来你人缘真是不怎么好啊。”逍遥子在云歌耳旁唏嘘了一声,随后轻轻笑了起来。
云歌瞪了他一眼,并未说什么,她目光复杂的看着禾秦俊美的面容。总有些没猜透他方才的意思,按理来说斐云歌也算是给了他冥罗宫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没道理在此做出如此拆台的表现来。
见禾秦没再那样咄咄逼人,斐云歌显然松了一口气,神色很快又恢复到了先前的淡然,随后说道:“此人是刺杀老宫主的人,所以我认为,这人理应由冥罗宫来处理。”
她这话便有些讨好禾秦的成分在里头了,但禾秦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情绪来,只是淡淡的瞥了乌引一眼,并未发言。反倒是那些人接口称是,话说回来,也确是如此。
“不知少宫主同二宫主要如何处置这人。”那些人问道。
禾临坐在轮椅上,他自始至终面色温和,眸光如珀玉,同这些人格格不入。他的左手放在腿上,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阿秦来处理吧。”
禾临一向仁厚,但此次事态严重,即便是有心想放那姑娘一命,怕是这众人也不肯。他看了眼身形瘦弱,身上伤痕累累的乌引,随后不忍的瞥过了目光,几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
但是禾秦便不同了,自昨晚他对乌引下手的势头来看,就是没打算留她一条活命,今日何况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云歌几乎不用想都知道禾秦会怎么做。
那一瞬间一种愧疚涌上了云歌的心头。
“反正话也问清楚了,何况她也被你们伤的这么重了,不如……”禾秦却是一反往常,他顿了一下,随着他的停顿,云歌的心仿佛都跳到了嗓子眼,然而禾秦的下一句却叫她心如死灰。
“不如就推水里淹死吧。”他挑了下眉头,语气轻描淡写。
姑娘手脚均被绑的严实,身上又有多处伤痕,眼下若是将她推到水中,无疑是要活活淹死,这承受的痛苦不比那切肤之痛少上一丝一毫。
而禾秦的话却是如同在免着什么大赦一般,那样轻松而没有一丝波澜。这些人虽是面上不动声色,心中还是暗暗感叹这位二宫主的心狠手辣,若是叫他们,对这么一个娇小的姑娘下手,还真未必能下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