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在一棵松树下停下,回过头来,冷酷的目光,盯着海侠的眼睛,海侠也盯着杨天的眼睛。
杨天一字一句的说:“你离玉桐远点!”
海侠笑了笑:“你凭什么说这句话!”
海侠这句话不是问话,而是一种针锋相对。
杨天说:“因为我知道你不是好东西,你接近她,根本没安好心!”
海侠说:“你难道是好东西?”
杨天承认自己不是好东西,说:“我虽然也不是好东西,但是我不会伤害她,我只会爱她!”
“爱——是要做的!”
海侠一字一字的说,他在说这话时,眼睛盯在杨天的脸上,发出一种蔑视奇异的光芒。
海侠清楚的看到,就在这一霎时,杨天的脸孔,突然不可思议的扭曲起来,那是一种非常痛苦悲哀、愤怒、羞惭、耻辱混合的表情,在杨天英俊的脸孔上,是如此强烈的表露出来,给人一种极强的震憾力,让人感到,杨天在这一刻就要爆发!
杨天的眼睛,充满了浓浓的杀机,他用恶毒、冷酷、眼神盯着海侠,突然拔出枪来,指着海侠的眉头!
杨天的拔枪动作非常之快,在不到两秒钟的时间,黑洞洞的枪口,就直指在海侠的眉心上。
海侠毫不惧怕,迎着黑洞洞的枪口,眼睛却盯着杨天的眼睛,冷静的说:“如果你认为杀死我,你可以成为一个男人,你尽管开枪!”
海侠从赵玉桐谈到杨天的时侯,就隐隐猜测到,杨天可能是在性功能上面有障碍,所以才不敢和赵玉桐亲热,对赵玉桐一直不冷不热,甚至在赵玉桐主动要和他时,他才会避而远之,他一方面是不想伤害到赵玉桐,一方面也是一个男人的自尊心,让他不敢把真相说给赵玉桐。
换言之:杨天是个不能人道的男人!是个不是男人的男人!
杨天恨毒的眼睛盯着海侠,内心的痛苦炙烧着杨天的灵魂,他的牙齿紧紧的咬住腮帮上的肌肉,一缕血丝从嘴唇里流出,他丝毫不觉,他的全身都在难以觉察的发抖,他握枪的手也在颤抖,轻微的颤抖。
他的手指扣在钣机上,颤抖着,对准海侠的眉心,却没有扣下去。
海侠镇静的盯着杨天,又冷冷的说:“如果你要杀我,就要像个男人一样的杀我!”
杨天的枪慢慢的垂了下去,枪尖朝地,眼睛中仍然喷射着恨毒,说:“方式,时间,你说!”
“好!这才是个男人!”海侠赞了一声,说:“方式,当然是用枪。你的强项是枪,我如果和你打拳,那是欺侮你。时间,就订在后天,因为明天我还要和小日本打拳赛。”
杨天说:“听说日本方面,是日本第一高手,我只怕你没命走下台。”
海侠哈哈一笑,说:“放心,我不会爽约!我不但会好好的走下台来,还会在‘狮子楼’大摆庆功酒,到时你也来参加。”
“狮子楼”是本城最豪华最有名的酒楼,虽然不是五星级,但里面的设施和装饰以及服务,都是超一流的。
杨天淡淡的说:“希望你还留下命来,可以和我来个了断。”
海侠眼睛盯着杨天,冷冷的说:“了的是你,断的也是你!”
杨天忽然笑了,说:“你很骄傲,骄兵必败你没有听过么?”
海侠镇定的说:“我例外!我不但是骄兵,我还是精兵!我不但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任何战斗在我眼中,都是有把握的!”
杨天仔细的盯着海侠,非常仔细的审视着海侠,从头到脚。
杨天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骄傲的人,不,不只是骄傲,那是一种自信,是一种天下独尊、唯我第一的自信,更是一种霸气,一种气吞山河、纵横驰骋的霸气!
海侠标枪一样的站在那里,任凭杨天的目光在他身上扫描,并没有因此而感到脸红和羞愧,他静如山岳、渊停岳峙的站在那里,仿佛在告诉杨天:睁开眼睛看清楚,我才是英雄!
杨天眯缝起眼睛,看着海侠,说:“凭你这样的人物,绝对不是池中之物,你怎么为委屈在‘雄狮帮’做一个小喽罗?”
海侠笑了笑,说:“成大事者,都是一步一步爬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