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来，让你装了这么久，确实是难为你了。”夜寒羽亲自将他扶起，看着这个昔日的面瘫，如今愁容满面，她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战，你早已不是我的贴身侍卫了，你是我娘的义子，是我的义兄，以后得适应这个新的身份。”

“战，不敢！”战躲开她的扶持，后退一步站定，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几分疏离。

“是否对我有怨？”从刚才那番话中，她可以听得出来。

“不敢。”豁然抬头，对上她的紫眸，战眼里的尖锐顷刻间磨平了。

“对不起。”

“你没错，这件事是我处理的不好，但是这其中的苦衷你也清楚，所以我也不想为自己辩解。若是你还可以把我当成义妹，那我们就来商讨一下善后问题，当然，如果你有什么要求……”

夜寒羽并非想弥补他，而是想挽救这段姻缘。

从战的注视蓝霓裳的眼神里，她可以看出他对蓝霓裳的深情，若是能把这桩错误的婚姻纠正过来，自然是皆大欢喜。

“我只有一个要求，别伤害她。”战终于肯抬起脸直视她，眼里的祈求让她再次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他得到幸福。

“我只问你一句，你爱她吗？”有些伤害已经存在，她能做的只是将这份伤害降到最低。

“我……”战说了半天，只突出一个‘你’字，脸上的表情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别扭扭捏捏得像个女人，你喜不喜欢她你自己不知道吗？我告诉你，夜战，今日若是你不能明确地答复我，我就让我二哥娶了她！”

真是个榆木脑袋，若是他不能直视自己的感情，她就算说服了蓝霓裳，又有什么用？毕竟古代的感情里面，女子不可能主动，更何况是蓝霓裳这种被感情‘伤’过一次的女子。

“我……”战明知道她这是在故意激他，可他还是急了眼，又被她突然唤出的名字惊住，脑子里顿时空空如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夜战，从此之后他姓夜？

这一切对他而言，好似做梦一般。

“你同意了？那好，我代表二哥谢谢你！”夜寒羽将‘谢谢’二字咬得极重，唯恐她听不到一般，却是成功地让他变了脸色。

“不、不要！我爱她！从第一眼看见她，就已倾心与她，这辈子除了她，我绝不娶她人！”终于将憋在心里的话吼了出来，战脸上的释然还没来得及舒展，就被眼前两人直勾勾的目光，看得满脸骚红。

“他都已经娶过一次了，难道还要再娶一次？”夜寒羽不去看他，反而转向千玦，拖着下巴思量的表情，让身为义兄的他胆战心惊。

他太了解夜寒羽了，这表情分明就是一肚子坏水没地儿倒，在找地方排泄呢！

“为什么不可以，你别忘了，之前人家是代替你娶的，虽然世人都知道是你义兄娶了她，但是她还不知道，所以不作数。”

千玦很自觉地顺着往下说，而说出话也是合情合理，挑不出刺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