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皓天的动作是那么强势,是不容人违抗的压迫力与威严,他手握着她的世界,而丢了心,她便只能在他的手中予载予沉,麦影西没有一点反抗的力量,当然,她也根本不想反抗,他的动作坚决而清晰,吻一直连绵着,从她的唇,游移到她的额头,鼻尖,下巴,继续,缓缓地下移,麦影西整个人都贴在落地窗户上,她动弹不得,全身的皮肤,所有的毛孔,全部的细胞,都在他的唇舌下颤抖不已。
雷皓天抬眸看了她一眼,遂低下头去,咬住了她的第一颗扣子,牙齿轻轻地摩挲着,将扣子含进唇里,再轻轻地吐出来。
麦影西看着他的舌头微卷,自己的衣襟顿时敞开,可是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羞涩,而是……惊-艳,她对他想入非非,想吻住他优美的唇,想将他压在自己身下,近在咫尺,不留空隙。
麦影西一念既至,很快付诸行动,她并不是胆小造作之人,决定的事情,便会去做,在雷皓天咬下她的第三粒扣子时,麦影西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身体如水蛇一样,顺着落地窗滑了下来,滑到他的面前,然后,手移到他的胸前,如他一样,一粒一粒,很认真地解着他的扣子,雷皓天哑然,却不想被个小丫头主导先机,他停止了那磨人的前戏,邪邪地笑笑,双手忽然用力,只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所有的扣子一绷到底,麦影西的睡衣下什么都没有。胸前的微凉,让她方才的色-心立刻冷了半截,麦影西忽然发觉,他准备这两套容易毁坏,容易偷袭的睡衣,是不是一早就有预谋啊有预谋。
恳不过,有没有预谋,已经不重要了,纵然她是按照他的预谋,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却也是她……心甘情愿。
他重新将她压到了落地窗上,窗外,那片宛如大海般无边际的夜,缓缓地铺开,如一袭黑天鹅绒的织锦。她躺在上面,是世上最后一朵百合,羞怯地含苞,悄悄地绽放。她已经彻底放弃抢过主导权了,任由他的唇舌,点燃她的整个躯体,腿已经被他抬了上去,紧紧地挽住他的腰,雷皓天手紧紧地握着她的背,麦影西于是悬空了,便如他方才开玩笑一样,她是树濑,他是树,她只能紧紧地依附在这棵树上,如果掉下,便会粉身碎骨,可是,即便不落下,只是这样依附于他,却也会支离破碎,他强有力地进入了她,她彻底失重,只能紧紧地攀附着他的脖子,他的吻无所不在,偶尔,她会被推到窗户上,冷冰冰的玻璃,却抵不住从体内散发的燥热,她不安地扭动着,却只能越发滑进这胶着的泥沼里,而她的任何动作,都只能让面前那个人更加疯狂,雷府外面,街心花园的路灯冷冷地亮着,天边的星辰已经潜了,有夜风在身后滑过,他英俊的脸,薄薄的汗,迷乱的眼睛,都宛如梦境一样不尽真实。
麦影西几次被冲进了浪尖,被他抱在怀里,无一处可着力,只能无力地承接着所有来自他的冲击,一次又一次,攀于浪尖,在最后一个海啸般的冲击来袭时,她彻底脱离,低呼了一声,抱住他脖子的手也忽而松开,雷皓天及时地稳住她的背,将她抱得更紧,头抵着她的肩膀,喘-息着——其实,他也不想让她那么累,更不想让她明天留下后遗症,可是……没能忍住。
让“下次会小心点的。”他在她的耳边歉意地说。
麦影西连想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