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登场的“参赛者”阮婉也认识,是祁宣他奶奶。她年纪比外婆还大,老人家在祁宣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过来,手里拿着个手帕,看着别提多虚弱了。
阮婉看着暗自有些想笑,这些老人果然没一个是吃素的。别看祁宣奶奶看起来虚弱,其实身子骨可硬朗了,她自己把自己作死的时候,这位老人家都还在呢。
孙小桃一看祁宣奶奶这阵势,整个头皮都发麻了。
祁宣奶奶特别爱哭的名声在本地也是出了名的,谁要是和她对上,不出三秒,这老奶奶就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整个人都喘不上气,摸着胸口就往地上倒。你说她若是个年轻人也就算了,问题还是个老人,送去医院医生还真能说出个“最好不要给她太大刺激”的诊断。所以真没人乐意和她对上,若是真出个三长两短,怎么收场?
不过,祁宣他奶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除非真被欺负到门上,否则不会哭的。当然,祁宣是个例外,他只要不听话,嗯……点蜡!
谁都知道,祁宣奶奶的儿子媳妇都出去打工了,她平时最在意的就是身边的宝贝孙子。眼下孙小桃居然说她孙子是小混混,真是叔可忍奶奶也不能忍!
“你说!你说谁的孙子是小混混?”
“……没……没说谁。”
“你还撒谎!”祁宣奶奶一把捂住心口,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孙小桃简直快泪奔了,借她个胆子她也不敢呐!早知道会惹上这么个瘟神,她死都不会出来的!
只见几句话的工夫,祁宣奶奶就哭得发昏,孙小桃连忙各种道歉安抚,完全忘记了之前“找麻烦”的事。嗯,因为她现在身边站着的就是世界上最大的麻烦!
反正到最后,反倒没阮婉和外婆什么事了。
眼看着原本聚集在门口的人逐渐散去,阮婉颇有一种“人生如梦”之感,然后就被外婆狠戳了一下额角:“你真行!开学第一天就闹出这么多事。”
“我还考了全班第一呢。”阮婉很是厚颜无耻地回答说,“不遭人妒是庸才嘛。”
外婆被她给气笑了。
冬天东西凉的快,回饭厅时东西都已经不能吃了,于是祖孙俩端着饭菜到厨房去热。被拍到一边的阮婉看着外婆的动作,鬼使神差地就说道:“外婆,你教我绣花吧。”
外婆扭头瞥她一眼:“怎么又想学这个了?想一折是一折的。”
阮婉原本只是突如其来的念头,现在却突然有点真的想学。她发现,原来自己真的非常非常不了解外婆,不管是她的性格,还是她擅长做的事。上辈子外婆偶尔还会遗憾地念叨手艺没人继承,那么这辈子,就让这遗憾消失吧。
“就是想学,外婆,你教我嘛。”
“别闹。”
“外婆,教我嘛教我嘛,好不好?”
……
被阮婉死缠烂打了好一会,外婆也是无奈了:“你还要学习呢。”
“我都考了第一了!”今天的阮婉就像是拿了尚方宝剑,啥都不怕,“我保证不耽误学习还不行吗?要不这样,我每次考试的卷子都拿给您看,要是学习下降了,你就不继续教我!”
在阮婉的保证之下,外婆总算是答应了下来,不过却不肯今天立即教她。用外婆的话说就是“小姑娘家家,刚开始学什么都一头热”,她担心阮婉大晚上不睡觉弄这个,耽误了明天的课不说还容易熬坏眼睛。阮婉到底不是真正的孩子,自然也不会在时间上纠结。反正外婆答都答应了,肯定不会反悔。
总而言之,“秦梅事件”就此完美落幕。
这之后,秦梅一周都没来学校,下一周再来时,她看起来已经不那么狼狈了,不过好像也完全怕了阮婉,根本不敢和她视线对上。
但变化最大的人不是秦梅,也不是成了语文课代表的阮婉,而是祁宣。他居然开始认真地听起课来,做作业也挺认真,接连被各科老师表扬了好几次。
阮婉不知道他这变化究竟从何而来,不过,有这种变化总归是好事。而且,说到底这事和她也没多大关系。
时间就这样流转。
学生生活是枯燥乏味的,同时也有精彩有趣的;是度日如年的,同时也是时光飞逝的。
一眨眼,一个学期就又过去了。
考完最后一门课,阮婉和宋婷相约着走到车棚时,余巧巧已经等在那里了。如果说从前只有两人推车的话,那么现在就是三人推车了——没错,春暖花开的时候,阮婉也买了一辆粉色的女式自行车。
“总算是放假了!”宋婷喜笑颜开地说道,“两个月的假期啊,想想就高兴!”
“你假期打算做什么?”阮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