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惊叹曹阿瞒的斥候工作开展得很出色，不做则已，一做这效果竟然让孙协惊掉下巴。

孙协这边刚刚和去卑谈好合作条件，一个身穿并州兵军服的士兵就带着信物——黄丝坠，尽管孙协知道那玩意不是原版货，但是知道这个的人除了他自己，也就是曹操的人了。士兵倒也没有太多动作，只是传达了下荀攸的意思。

荀攸的意思很简单，这次行动必须以曹军名义做最后总结，扶植去卑对抗呼厨泉，如果呼厨泉愿意投降一切都好说，如果不愿意，就抹杀掉，去卑取而代之。当然，孙协的功劳，荀攸说他会向曹操亲自禀明，待日后论功行赏。

孙协对于以曹军身份作战倒也没有异议，树大好乘凉，孙协自然不会放过捞好处的机会，去卑在各种威逼利诱之下最终也是同意了孙协的条款，尽管去卑吃了些亏，但是到底还是对匈奴人有好处的，因为孙协也明白，一刀砍自然痛快，但是永远消磨不了两族的争斗，以物易物的方式让匈奴人有能力生存，甚至过得更好，这不是省事么？一切安排妥当，去卑在几千黑甲骑的支持威慑之下，很快就让大部分的部族降服，至于一部分死硬和个性分子，那就不是孙协的事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这是孙协回答各方来人的统一措辞，虽然这些人有的深谙其道，有的不明觉厉，在一遍遍的呱噪之中，孙协的返程之议终于搬上台面。

“孟固兄，郭淮就交给你了，可别让他再跑了！”孙协看着面色发白的郭定。

“正茂，我就代家父谢过了！”郭定也不和孙协多说话，他是早就想走了，和孙协多呆一天，他就感觉自己汗毛都趴不下来。

“公子，我不会去，我要跟你回山里！”郭淮十分不满孙协的安排，跳出来站在孙协面前，稚嫩的脸上满是坚毅。

“猴儿，跟你大哥回去，好好读几年书，日后有缘，咱们会再见的！”孙协起身摸了摸郭淮的脑袋，实话说他也不舍，但是他清楚地知道，郭淮是郭家的嫡长子，以前没找到就算了，如今已经归家，郭蕴是绝对不可能放任他在黑山的，而且郭家也算是世家，郭淮要获得出人头地的路肯定要比在黑山顺利得多。

郭淮也知道孙协的性格，说定了的事，孙协是不会更改的，这个时候也只要两眼泪汪汪地看着这帐里熟悉的一张张面孔，想要把这些人的脸永远记住。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今天晚上大家好好歇息，明天辰时启程！”孙协也是犯困，便下了逐客令。

草原上的天冷得早，某些人也是早想念那暖被窝，至于是被窝的温度，还是被窝里的鸾香，那就是各家私事了，对于这些将士在匈奴王庭里找女人的事，孙协从来没制止过，不过只是交代，既然好上了，就好好对人家，不要学着匈奴人那般粗鲁。

“公子，那位蔡小姐，你打算怎么办啊？”娟儿的被褥在那天撞破孙协后就被她强制安放在孙协的帐内，她自然是不用出去的，此时人空了，她才把话问出口。

蔡琰蔡文姬，历史上对她的记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过两年多在匈奴的生活，让她的姿色更添了沧桑和忧苦，加之为了在匈奴生存下去，也多了些柔媚和妖娆，至于后世传诵的《胡笳十八拍》还能不能出现就不是孙协能知道的了。

对于蔡琰的去留，去卑没有做任何阻拦，完全任由孙协安排，不过对于蔡琰怀中的孩儿，也就是死去刘豹唯一的儿子，去卑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硬生生地要了回去，孙协也明白去卑的用意，无非就是用这个小孩来收拢刘豹部落的人心而已。

黑甲骑里没几个读书的，知道蔡琰是何方神圣的更是少之又少，作为唯一一个知道蔡琰出身的郝昭，也是噤口不言，毕竟嘛，被孙协看上的女人，黑甲骑里至少是没人会多说半个字的，当然了，任凭孙协如何解释收留蔡琰的原因，黑甲骑上上下下都是一笑了之，一个个都是理所当然的神色，让孙协哭笑不得。

“娟儿啊，她也是个可怜人啊！”孙协叹了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