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一阵细细的鸣金声在马腾军后阵响起,场面一下子更乱了,原本还在河岸观望的士卒们也顾不得打捞河里的同伴,纷纷转身回军,甚至还有人直接丢了兵器盔甲,以期能以更快的速度离开这个地方。
郭援见马腾军如此不堪一击,信心暴涨,忙叫过来一人。
“去告诉高刺史,且看我郭援杀敌,让他们跟在后面,咱们到长安城下再聚!”
在袁军这边河道上,乱七八糟地堆放了很多木筏和船,郭援见了大喜,这些船倒是省了他不少功夫,不然还要等着搭桥什么的,敌人早就跑光了,郭援没有多想,直接命人上船追击。
河说宽不宽,却又不是能一步就跃得过去的,袁军的追击没有受到马腾军的一丝抵抗,不一会功夫,袁军就已经有一万多人下了河,动作快一点的,这长枪要是捅出去,怕是都能刺前面的敌人。
郭援见大队已经咬上敌人,这一路追去,对方怕是无还手之力,这心下也是痒痒,总觉得不亲自斩杀几个,根本没办法彰显他的勇武。这么想,郭援也便这么做,郭援也登上了一条稍大的船,弃了马儿立在船头,一杆乌木铁枪直指云霄,一脸的硬须也是杀气凛凛。
“庞将军,可以出击了!”站在庞德身后的文吏见郭援已经下河,提醒庞德。
“张议郎不想和我一起去会会么?”庞德真想拉着这个阵前面不改色的文吏上去试试他的胆量。
“在下柔弱之躯怎敢和将军相比,既在此祝将军马到功成!”这张姓文吏便是张既,说服马腾来投就是他的手笔,他和马腾军中将领也是颇为熟络。
庞德也知道强求不得,也不多说,拎着一柄长杆大刀便出了去。
眼见河对岸的马腾军都要跑个精光了,突然在河岸中的壕沟地道之下涌出大队人马,看这衣甲的颜色不是曹军又是谁,曹军的射击不像羌兵那般漫射,而是覆盖射击,袁军刚刚还在欢呼追杀逃敌,现在马上就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肉。
庞德率领的羌兵们在曹军的弓箭掩护之下纷纷杀向河道,庞德更是骁勇,马术功夫更是了得,竟然策马在船间跳跃如履平地,一柄大刀上下翻飞,无人能近其身半步。
郭援见到如此勇将也是大骇,可是人在船上,那是进退不得,只好招呼亲兵聚到身前,对着庞德放箭。
庞德是马腾帐下数一数二的战将,地位不低,这周身盔甲那也是精贵之极,尤其是那兽面盔更是将全身上下保护得纹丝不漏。对于四面射来的箭,庞德根本就是懒得理会,直直地冲着郭援的方向杀了过去。郭援身边的亲兵死得差不多了,不过庞德的战马也是殁于阵中,郭援逃脱不及,这会正好就和庞德对上了。
一船,两人,风起,刀动,枪迎,刀落,枪顿。“咣”的两声,两个头盔落到船上,随即这周围十步之内是再无其他声音。
“是关羽,关羽杀来了!”时间停顿了好一会,终于有人发现郭援掉下的不仅仅是头盔,还有一个瞪着眼睛的脑袋,“快跑啊!”
关羽之名在袁军之中那是声威赫赫,斩颜良诛文丑,这些事情也没过去多久,一听关羽这杀神竟然在马腾军阵中,袁军肝胆俱裂,手脚动弹不得,只能任凭别人收割自己的性命。袁军打败,败得都没有时间逃跑,甚至连赶来的高干也受波及,损失惨重。
庞德拣起郭援的脑袋,一抹脸上的血迹,长长的胡须被风吹起。庞德也听过关羽之名,听到袁军喊关羽来了,回头想找这位名将的身影,却看到水里自己的倒影——面如红枣,长须飘曳,一杆冷月大刀,这不是“关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