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姐夫哥来接向文兄弟姐妹去他们二小队看电影,向文说晚上要看书不去了,小珍说要帮妈妈做帮手做晚饭也不去,于是姐夫哥就带着姐妹弟走了,说是晚上不回家,就在他家歇一晚。妈妈点头同意了。
姐妹弟走后,家中只剩下妈妈、大伯、向文和小珍四人。吃罢晚饭,向文又提出要到四叔家去和堂弟睡,妈妈和大伯又没同意,还是那句话:你晚上要看书,别去搔扰人家。妈妈和大伯的心肠是好的,可向文感到很不自在。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妈妈和大伯在隔壁房间关门休息了。小珍点燃了煤油灯,放在床头的书桌上。向文端正地坐在书桌前看书,小珍则坐在他的身旁绣鞋垫。二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夜深了,窗外一片寂静,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叫,令人心里发怵。这时,小珍轻声地提醒道:“哥,早点睡吧!现在很晚了。”
“你先睡,我再看一章。”向文又翻了一页书,当他发现小珍正在整理地铺时,这才醒悟过来,“小珍,还是你睡床上吧!我睡地铺。”
小珍拗不过向文,最终还是上了床。她贴身穿着碎花汗衫和短裤,斜靠在床头,隔着蚊帐看着向文,好象没有睡意。向文并没抬头,但他已经意识到小珍一直在看着他。此时,他也无心看书了。于是,合上课本,起身准备睡觉。
小珍立马坐了起来,轻声地说:“哥,你看书累了,还是睡床上吧!地面蚊子多。”
听了小珍的话,向文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但他还是走向了地铺。这时,小珍急了,掀开蚊帐脱口就道:“哥,你要是睡地铺,我也不在床上睡。”
向文真的是左右为难。是啊!房门是闩着的,房间里只有他俩,在地上睡与在床上睡有什么区别呢?何况小珍还是个小孩子。他怕再争执下去吵醒了隔壁的妈妈和大伯,只好轻悄悄地上了床。小珍连忙吹熄了煤油灯。
向文爬到了床的另一头,刚躺下来,小珍便说,我怕老鼠,于是硬把他拉了过来。向文还是睡在床沿边,小珍睡在床里边。二人谁都没有动一下。可是,安静了没一会儿,小珍便侧过身来附在向文的耳边说:“哥,黑洞洞的,我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