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早已是子山村的大富,胡江龙自是不敢对他怎样,胡江龙这些年在社会上混,焉能不知道”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斗”的道理,所以,虽然他对田伯光嫉妒得要死,可明着里他对田伯光倒显得还比较客气。
田大榜被胡江龙给暴打后,田伯光去找过胡江龙,质问过他为什么打田大榜,胡江龙虽然外号“混江龙”,倒是没敢在田伯光面前犯混,只说田大榜原来欠过他的钱,他找田大榜讨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因为田大榜不肯还钱,还先行出言不逊,他这才出手教训了他。
田伯光了解了这个情况,只得回来证实。他找田大榜一询问,原来田大榜昔日在胡江龙手下当小弟,穷困时,曾经从胡江龙那儿借过两百元钱,田大榜记得,不久后,一次胡江龙高兴,曾经说过不用他还的话,没想到这次胡江龙出来,不但要他田大榜还钱,而且按照胡江龙的计息方式,利滚利,钱生钱,这样算下来,田大榜要付胡江龙的钱就是天文数字了,田大榜这两年,早就不是昔日的田大榜了,自是不肯答应,于是两人争吵起来,田大榜瘦弱不堪的身躯,焉能是胡江龙的对手,交手后,自然是被胡江龙给暴打了一顿,落得个铩羽而归。
田伯光虽想替田大榜讨回公道,想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按照胡江龙的要求,把钱给他,可这段时间,胡江龙一直不露面,只在山林山凹里转悠,田伯光担心胡江龙闹出什么动静来,只派人远远地跟着。
果然,隐约地田伯光打听到胡江龙放出风声来,他有一个什么亲戚在县里当书记还是县长,有他亲戚给撑腰,子山的钼精矿迟早都会是他的,他才是子山村这儿的老大。
田伯光不知道消息是真是假,不敢贸然行动,担心另外再生什么枝节,所以这才把田裕民找来,商量一个具体的对策。
看到田大榜在民工面前,人五人六的象个样子,可真遇到什么事,在自己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田裕民不觉想笑,这么些日子了,田大榜一直跟着田伯光打理着生意,腰包应该早已跟着鼓起来了,可他在胡江龙面前腰杆子硬是挺不直,仍然一副昔日在他手下当小弟的样子。
”我回来了,你用不着怕他了,他再敢伸手打你,打的就是我,他再敢讹钱,讹的就是我,我不相信他一个抢劫犯,还能把子山村给闹翻了天不成!”田裕民安慰着田大榜。
田裕民来了,田大榜好似找到了主心骨,听田裕民这么说,他满是感激地连连点头,眼泪鼻涕也悄悄地擦干净了。
和田伯光简单交换一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情,田裕民只身去了西山。那高高立起的选矿厂,把村西的那片空旷的空地给挤密了,村头的那株古银杏树,从这儿看起来,没有自己原来以为的那么高大了,它静静地矗立在那儿,衬托在钢筋混凝土的高楼下,显得是那么的渺小。
子山村周围的山坡上,原来青翠欲滴的绿色常绿乔木的叶片,不再嫩绿得鲜艳,那上面沾满了一些粉尘似的东西,嫩绿的油菜叶子上,也是沾满了灰尘,昔日的青青子山,在慢慢褪去。
选矿厂的周围,分布着一些村民们才建起不久的新房,他们大多建起新房子,以供出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