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田裕民一个人又去了江南地质大学,走过狭长的筒子楼走廊,当他推开幽暗的虚掩房门时,一缕柔和的阳光便照射在一个姑娘的脸上,田裕民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再仔细一看,没错,那正是甄教授的房间。
只见夕阳的余晖洒在姑娘的脸上,令姑娘的脸色更加红润,那对纯真的丹凤眼,眉目含情,双眸流转,与甄教授一副老学究形态相比,一个显得老态龙钟,一个显得青春活力。
田裕民觉得,那个姑娘身上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优雅,还有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田裕民自认为自己在女人面前,还能吸引眼球,还是有点女人缘的,可,田裕民出现在这个姑娘面前,她仅仅轻轻抬了一下眼皮,就再也没有仔细看田裕民一眼。
上次,田裕民悄悄地去甄教授那儿,他上身穿着大汗衫,下身穿着大裤头,完全一副街头民工的打扮,即使在石破天面前,他也是那种装束,他不愿意暴露自己的干部身份,何况,这段时间自己一直待在工地上,这身工作服再适合不过了。
田裕民毕业分配到楚都市工作的消息,田裕民也没对田伯光讲,因而,即使在子山村,也没有人知道田裕民的真实身份和现在干部身份,这使他不用刻意伪装自己的身份。
今天,田裕民是从长途汽车站直接过来的,走在路上,天气太热了,田裕民脱下了上身的汗衫,搭在肩膀上,身上还有刚刚冒出的汗臭味。
田裕民推开房门后,发觉房间有个年轻美女后,打了一个楞怔,他赶紧把汗衫从肩膀上拿了下来,穿在身上,虽然在外面田裕民光着膀子,感到一点都不在乎,可面对这么一个陌生美女,田裕民还是感到有点羞涩,那个姑娘却毫不羞怯,坦率地盯着田裕民,好奇眼前这个一身键子肉的年轻人怎么突然闯进了自己家。
甄教授正在忙,见是前些时候来过的年轻小伙子,他只点了点头后,又低下头来在图纸上找寻着什么,田裕民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甄教授忙完后抬起头,才发现田裕民的眼睛,还在自家姑娘身上,便直起腰对田裕民说道:“忘记介绍了,这是我的独生女儿甄菲菲,刚刚大学毕业,没分配工作呢,没事儿就和我一起研究幕阜山脉的成矿原由。”
甄菲菲看了眼父亲,又把疑问的眼光投给了田裕民,甄教授说道:“他叫田裕民,就是他发现的钼精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