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绶把她刚才由心而发的铮铮誓言当成了笑话，幻碧能从西门绶划拨过她脸颊的指尖感受到。

察觉到西门绶的手欲从她脸颊离开，幻碧瞬紧抓住西门绶的手，紧紧抓住，灼灼眸光里的坚毅较先前弱了七分，带着三分祈求。

西门绶挣了挣被幻碧蓦然紧抓的手，看着幻碧陡变得脆弱，却还是没有怜惜的，终使了一把狠劲，抽回了手，折身离去。

西门绶力道不轻，他的那一挣，险些将幻碧挣倒在地，稳住身形，一手狠抓着桌沿，幻碧对着西门绶的背影坚定道：“西门绶，我这辈子，生是你的人，死也要缠着你，做你的死人！”

“咚。”终，回应幻碧的，是那一袭沉郁被阳光拉长的背影，以及带着十分的惆怅的低哑关门声。

才射进幻碧身上的一分光明，彻底关上，黑暗再次笼罩了幻碧。

他给她绝望，关上了门。

而她有满腹聪敏，一身智谋，可以靠翻云覆雨一双手，自己开启那被关上的一扇门。

幻碧深吸一口气，睁开眼，抓过包袱，优雅从容的牵过一匹白马，扬长而去。

她爱他，他却爱着天下。

奉上真心，西门绶既然不珍惜，那她何必再自贱。

一切果如西门煌所说，她本就该是端坐于凤辇，将天下玩弄于鼓掌的女子。

那么，只要她想，不要多久，这天下，便会是她的。

西门绶，也会如她今日，歇斯底里，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