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薇正沉思,忽然听到枫笛跑过来,气喘吁吁道:“不好了,不好了,表少爷被曹夫人给抓起来了。说是在后宅偷窥,有损清誉,要命人报官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夏暮被她弄得摸不着头脑:“哪家的表少爷,将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细细道来。”
“不碍事,喘口气,慢慢说。”苏明薇隐约知道苏明华从遵义府回来时,好像护送她回来的人中,有一位李家的公子。
“是遵义府舅老爷家的公子。他父亲与咱们大夫人是一母同胞。”枫笛好不容易,平复了气息,娓娓道来:“听府上的人传,咱们大小姐去遵义府奔丧,就是这位表少爷接待的。后来不知怎的,大小姐回京,表少爷说沿途不甚安全,要护送。那边也准了。本来住了这些日子,都消无声息的。谁知道,今日和大小姐在园子里被曹夫人给抓住了,一口咬定是表少爷意图不轨。”
曹氏是个聪明人,若是说表少爷与苏明华有奸情,恐怕苏潜这样爱面子的人,第一个便饶不了她。
只是,这事,来的蹊跷。
“祖母可知道?”
“老太太那边还不知道呢。”枫笛将自己打探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吐出:“听说曹夫人怕扰了老夫人,影响身体。不要告诉老夫人,大小姐也被禁了。这会儿恐怕压着表少爷要出大门了。”
“糊涂!”苏明薇一听便知道曹氏这是下了狠心,要制苏明华于死地,不得翻身了。一个姑娘家的清誉何其重要,大户人家家里即使真的出事也是请了官差来家中,从不张扬。哪有这样,将一个男子五花大绑招摇过市的。如此,岂不是落人口实,就算没有什么事,众口铄金,往后,苏明华的名节也彻底的毁了。
“夏暮,你快快的去禀告老夫人,也莫要全说。只是说曹夫人绑了表少爷要去衙门。若是问起大小姐你只说门被婆子守了,进不去。旁的莫要多说。”
“是。”夏暮领了命,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枫笛。”苏明薇从袖袋中掏出一块木质的令牌:“去告诉家丁,一个人也不许放出去。若是捆着表少爷的人已经出了门,便让家丁追回。若是追不回来,就自己去领板子吧。”
枫笛吓了一跳,第一次看见苏明薇这副威严凛凛的样子,道了声是,接过牌子赶紧追了出去。
苏明薇又唤来其余几个婢女,吩咐道:“我要去老夫人那,若是有人登门问起来,你们一律说不清楚,人也一个都不许放进来。若有差池,哼!”
那声哼,异常冷峻。几个婢女哪敢说话,都将命令铭记于心,看着苏明薇快步走了出去。
一路上,她心思百转千回,曹氏敢这么的大动干戈,必然不是空穴来风。况且,苏李氏也未必没有看出端倪。不然,为何来了这几日,从来没有将这位遵义府的表兄介绍于众人?
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别人,只看苏李氏是如何想了。
明薇脚下生风,走的很急,不一会儿,便到了苏李氏的院落。
夏暮站在那里,见她来了,急忙走过去,低声道:“我将话告诉老夫人身边的雁回姐姐了,然后,刚刚大小姐也冲了过来,此刻都在老夫人屋里呢。”
“我知道了。”苏明薇点头:“你先回去,我已经交代了,任何人不许进院子,你盯紧点。非常时期,若是有人给咱们扣一盆脏水,你我都要毙命。知道吗?”
夏暮不知为何这事跟自己牵上了关系,但是四小姐一向是个有主意的,听命便是。她点点头:“刚刚枫笛传来信,说人已经给抓回来了,只是已经出了门,被人给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