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薇顺从的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轻声轻语：“本是明薇分内之事，祖母过誉，王妃谬赞了。”

她这种温顺的模样倒是很合李知瑶的心思，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又随意的问了些话，大抵是整日都做些什么，学些什么。随后放她回去，又跟苏李氏继续拉起了家常。

午膳过后，苏李氏带着两个孙女向李知瑶拜别。

”那我便不留姑姑了。“李知瑶站起身，从走过来的丫鬟手中拿过一个荷包，先是递给苏明华，又将另一只递给苏明薇，笑道：“第一次相见，我这个姑姑自然是要送一些见面礼的。这里面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不过是我年轻时候用过的。如今年岁大了倒是压不住了。”

苏明华微微福身，朗声道：“王妃的东西自然都是上上之等，能得是我们的福气。”

李知瑶点点头，没有言语。

苏明薇也福下身：“明薇谢过王妃。”

李知瑶望着苏李氏，叹道：“此生得王爷垂怜，儿子又听话，按理说应该知足得。可是一瞧见姑姑这一对儿如花似玉的孙女，倒是令我好生羡慕。真想也有这样乖巧的孩子整日陪着说说贴心话呢。”

“王妃若是不嫌弃，日后随时可以让她们上门陪伴左右。”

“姑姑这话，我可当真了。”李知瑶一手牵过苏明薇，一手牵过苏明华：“正巧过几****府上要办一个诗会，介时我给府上下帖子，完事后顺便让两位姑娘在这住上两日，也好一解我无女的心愿呢。”

“承蒙王妃不弃。”苏李氏笑着对苏明华两姐妹道：“还不快谢谢王妃。”

二女朗声道：“谢王妃。”

一行人又是依依难舍，拜别再三，这才出了门，登上回程的马车。

车内的光线昏暗，苏李氏闭着眼睛，什么话也没说。苏明华看着苏李氏，面有难色，好几次都欲言又止，明薇眼观鼻，鼻观心，只默默垂下眼帘，不言不语。

耳边只听见车轮碾压过地面的城沉闷声，李知瑶和许熠的一颦一笑犹在眼前，原以为，已经有足够的心里来面对。不成想，真正见到时，愤怒，凄凉，悲哀.。。许多复杂的心情交错揉搓的参和在一起，五味陈杂，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她抬起眼帘，透过不时浮动的车帘缝隙，看了一眼外面。下午的阳光正好，耳畔逐渐有了噪杂的喧闹声。而她，却独自收在这一方天地，不知所起，不知所终。

马车很快便行驶到了苏府，曹氏携一众子女已经在候着了。

“母亲。”曹氏上前，与另一个梳着流云髻的妇人一左一右的过来搀扶住了她。

“你过来了？”曹氏见妇人过来，止住了脚步，淡淡道：“你出来，宁哥谁看着？”

那妇人低头道：“母亲，宁哥现下睡的正甜，奶娘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