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意的事情便这般的消无声息了,也不知道落霞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劝服了书生,只知道人从窑子里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身体都凉透了,是咬舌自尽的。
枫笛至今提起来还心有戚戚焉:“小姐是不知道,听说绿意姐姐满脸都是血污,那位举人老爷抱着哭了好久呢,悲切的样子真是令人动容。”
夏暮拍了拍她的头:“听你说的怪吓人的,别胡乱在小姐面前嚼舌头。”
“我只是庆幸嘛。”枫笛吐了吐舌头,拍了拍胸口,调皮道:“幸好我没被三小姐挑去,不然还不知是个什么下场呢。”
“那倒是,就你这般多嘴,若是在别的小姐那,早被掌嘴了,也就是咱们小姐心善。”
枫笛嘟起嘴,看着苏明薇:“夏暮姐姐就会吓唬我,我又不是真的缺心眼,这不是跟着小姐嘛,若是在旁人面前,断不敢多嘴的。”
“你们一早上便斗嘴,怕是活还不够多,一会儿替我将账册都拿过来。”
枫笛看了看书桌上那么厚的账册,愁眉苦脸的去收拾了。
倒是夏暮有些担心:“小姐如今早上天不亮便要去侍疾,回来吃上两口又要看账册,这么下去便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
“无碍。”苏明薇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角,放下手中的账簿,看似闭目养神,实则陷入沉思。
这账目从面上看好像没什么大问题,可是仔细看却是漏洞百出。
真没想到曹氏手竟然这么黑,每年的钱有一小半都不翼而飞,不消说,定是入了她的荷包。不然,克扣下人这等事也不会做的称心如手了。
这么个烂摊子,还真是让人头疼呢。
枫笛将账册都搬到了苏明薇身边后,被夏暮使了个眼色,便退下了。
这屋里,便只剩下了夏暮与苏明薇两人。
她有些犹豫,站在那,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苏明薇没有抬头:“如今就咱们两个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近来,咱们后宅好像有些不太好的传闻。”
在自己管家期间,若是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去她这个管家的反而罪过更大一些。
“怎么回事?”
夏暮狠下心,将自己所知道的跟竹筒倒豆一般全部抖出:“还是昨日早上去厨房时听到那些婆子再说如今三小姐是名声扫地,名门贵胄的公子不消说,便是一般门第的也要考量考量。跟在她身边的丫鬟非死即伤,要不就是被卖入那等肮脏地,一个小姑娘做起这等事心狠手辣,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我跟厨房的刘婆子关系还不错,私下去问了才知道,原来是每日给府中送菜的菜贩说,如今大街小巷都在谈论咱们府上的三小姐,顺带将绿意和那位举人老爷的深情厚谊也编排了进去。如今还有戏班子排了戏来演呢,恐怕不肖几日,整个京中都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