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三十五押送的官兵,一共九十多人全部葬送于火海,听起来就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当夜不可能全部都睡死,起如此大的火,会一个活口也逃不出来!
何况,应该有官吏在粮仓外守夜才对,怎么罪犯与官差一同挤在一个小粮仓内,一同丧生于火海。
凤未央严肃问去:“如此九十多口人的性命,当地州官可有派人细细查明失火原因?”
李牧面色顿了顿,复道:“当地官府派人去查了,递回京中的折子写到粮仓走水的原因,乃气节缘故一时天干物燥,犯人烤火时的火星溅到干草堆上才引起的大火。至于九十口人为何全部丧生于火海,当地仵作描述到是因为睡太死的缘故。”
睡太死的缘故?
凤未央一阵冷笑,人的感官是有警觉性的,不可能大火突起,浓雾呛鼻时,睡着的人还会无所知觉。
除非,当时所有人都被下了药,否则不可能睡得这么毫无知觉,以致被活活烧死。
李牧自是听见自家娘娘那声冷笑,便继续道:“可据汉王那边暗中调查所知,当时的粮仓大门被人堵死。并且从尸体上检查得知,有十几个人身上有刀伤,并且粮仓外头有打斗痕迹。”
有打斗的痕迹,无非是在粮仓外看守的十几名衙役,曾与一群数量不少的黑衣人打斗过,而粮仓内休息的卢来东一家人,则是被人吹了迷烟。
如此一来,不敌黑衣人的衙役官吏,便被一同抛入火海内,烧成一具具的焦炭。
凤未央眉头高蹙,“当地官府敢如此瞒报,难道就不怕陛下震怒追究?”
李牧躬身答:“其实也不算瞒报,他们只是在某些地方避重就轻上报罢了。说起来,当地州官还是顾国公门生。”
凤未央铺展眉头,语气轻松起来:“卢来东在京摸爬打滚地为官多年,处事圆滑,好趋炎附势,可本宫也未曾听说他私下与谁结下过深仇大恨。如今,对方非得在半道上要他全家老小的性命,可见对方对他的顾忌。”
除了东宫太子宋濂,谁还对一个无用的罪臣卢来东,能有所顾忌?
知道的东西太多,替主效力的事也不少,自然是不能够留下活口了!
“得了,这事本宫知晓了,你退下吧。”凤未央来到案几前,准备净手练字。
李牧只是按照宋玄的吩咐,粗略禀报一声给凤未央知道,没想过要母后着手做什么。
李牧躬了躬身,道了一声“没了”,便退了出去。
蕊心拿着一把莲蓬进来,准备给凤未央泡莲子生姜茶,而白芍神秘兮兮进来,对自家娘娘道:“娘娘,您可知昨夜发生了什么?”
蕊心抬眼瞪去,自是对白芍没好气地笑道:“你就别卖关子了,可是一大早在外头又听到了什么趣闻,想要说与娘娘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