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太反正都在等了,也不在乎多等一时。”凤未央端起白芍奉上来的热茶,先悠悠和了一口,才对回过身盯着自己看的纪春华,悠然笑道:“若是妹妹很急,本宫不妨让人去把太子请过这边来。六皇子好歹是太子的弟弟,这六弟出了事,他入后庭不是来芳草轩探视,反倒是先去你那儿,可见你们母慈子孝。”
狗屁母慈子孝,若太子真对她有那么一点敬重,也就不会把她送去的那两位宫女,虐打成那样!
而后目光幽幽落在一旁低头垂泪的安朝玲,心中腹诽,她可不想落得一个慈母多败儿的骂名!
反正太子与二皇子的生母尚在咸福宫,这出了何事还能推顾来仪头上去,反倒是这个安朝玲,只能自认倒霉了呗!
既然让她等,便是有事要挑刺了,纪春华可一点儿也不怕她,便垂了垂首,道:“太子最近在学习批阅奏折处理国事,政务繁忙,并非是兄弟情寡淡,迟迟不来探视。而他此番入宫,先来碧云殿也是想先咨询清楚他六弟被害一事,才敢过安姐姐这里探视手足。如今六皇子已移居紫兰殿,定当是要去紫兰殿了,再来芳草轩便是白走一遭了呢。”
凤未央倒也接受她这一番解释,便点了点头,便正式切入话题:“妹妹刚才进来那会儿,那一句我虐待六皇子的话,喊得可真响亮,如今本宫还历历在耳,回味无穷啊!”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纪春华嘴边虽挂着得体的笑容,目光却微眯一线,道:“姐姐刚才不也解释了吗,我们听见六皇子哭声凄厉,又巧见您拿着对着六皇子,导致视觉上的错误,才会发生刚才那一幕,还请姐姐莫要怪罪安昭仪了,她也是爱儿心切,岂敢顶撞您,冒犯皇上啊!”
这句句把罪往安朝玲身上推,加之安朝玲此刻失了儿子,只会一味的伤心哭泣,哪里还懂得反击了!
凤未央知道,安朝玲不过是被人带进了阴沟,一心想着她是如何虐待六皇子,自然不察觉屋内还有其他的人。
所以凤未央不受她误导,凉凉地道:“那是我为你们面子好过,才如此出言维护。可你刚才并不是这般的说的,可是说一个丫鬟看左了眼,才让你们误以为我虐待了六皇子。”
纪春华笑了笑,原来对方不过是想拿个人作伐,出口怨气罢了,便把目光就投在香莲身上穿梭。
香莲一阵紧张,她可不愿落在凤未央手中,当年假孕风波一事,她在长乐宫可没少对凤昭仪出手。
“雀儿,你站出来,刚才为何要误报,让我们误会了凤昭仪?”纪春华自然不愿把心腹推出去,只好随便点了一名小宫女出来顶罪。
那名叫雀儿的怯懦懦站出来,垂着头不敢吭声,战战兢兢地等待座位上的人,会发出如何的惩处。
可凤未央都还未开声,纪春华却肆意妄为地道了,“既然是我宫里的人犯错,自是要交由妹妹处置,就不劳烦凤姐姐亲自动手了。”说着,就领着人准备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