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再三得到安昭仪与皇上的准许,打算用烈性药物克制毒性,可到底是一个极其凶险的法子。
如今六皇子出现这般模样,秦友天倒是把责任推卸在凤昭仪身上,谁让凤未央当时阻断他继续用药,如今六皇子出现痴傻症状,只能怪她凤未央逞强好胜。
可钱忠明此际心下长叹一气,因为凤昭仪又不是傻子,岂会甘愿替他背黑锅?
只是,听得凤未央如此宽容大度的话,大抵是愿意放过秦友天一条生路的。
钱忠明对凤未央感激道:“娘娘放心,臣在秦友天举家离京之前,会好好与他长谈一番的。”
起码,他要让秦友天知道,他的身家性命到底是握在谁手中,又是谁愿放过他和他家人的性命一回又一回!
无疑,便是如今眼前的凤昭仪。
“你起来吧,”凤未央对地上的人道了一声,便转身对床上的宋辉柔声唤道:“孩子,到凤娘娘怀里来。”
凤未央见孩子无反应,便拿起一个拨浪鼓摇动,发出声响引起孩子的注意。
很快,宋辉注意到她手中可以发出声的东西,便痴傻笑着鼓起掌,看见凤未央张开双臂要抱他,他便敏捷爬了过来,一把扑入凤未央的怀中,咿咿呀呀地笑道:“摇……摇它……响响……”
凤未央见他拿到拨浪鼓后,笨手笨脚的不懂得如何把玩出声,便给凤未央让她能继续弄出声响。
“咱们的辉儿还是很聪慧好学,一点儿也不痴傻呢!”凤未央先帮他擦掉下巴多余的口水,也不介意他把口水蹭在自己的华服上,一边耐心教导宋辉如何把玩,一边对钱忠明道:“六皇子的情况,你们太医院可有把握医治好?”
钱忠明深思熟虑后,才敢道:“没有太大的把握。毕竟殿下损伤的是脑子,不是筋骨皮肉。”所以,能够靠要一直温补,看凑不凑效了。
凤未央叹气一声,“若本宫的师弟在便好了,可惜他已云游在外,不知何处。”
可钱忠明毕竟是太医院判首,天下名医汇聚之处,当着他的面夸赞别的医者,的确打脸了些,便改了话锋道:“并未是本宫对太医院的医术质疑,只是集思广益,医术也是同理的。”
钱忠明很感谢对方在替自己圆面子,“臣明白。何况臣的医术,却是与瑞祥大夫还差上一截,他秉承师愿,不入宫为太医,实在是憾事。不过,倒也造福不少百姓。”
“娘娘若没甚吩咐,臣便先且回太医院,也好与诸位太医一齐给六皇子研制有效的药方,以便六皇子早日康复。”钱忠明拱手要告退。
“好,你便下去吧。不过,还是要派一位太医守着,本宫也是怕六皇子情况反复,还会出现什么状况。”凤未央一通嘱咐道,有太医在,也能够让安朝玲心安一些。
钱忠明不敢不听从,“好,那臣告退了。”
凤未央望着怀中的孩子,脑子也在想着什么药,什么方法才能够让这孩子尽快康复。虽不是己亲生,但也还是个孩子,做不得让他虽他母亲王才人一样,被当做权力牺牲掉。
安朝玲这边,由着喜碧扶着她回房休息,可大抵是没甚睡意,分分秒秒都在挂念着六皇子,哪能就躺得下去?
喜碧见她坐立不安,道:“娘娘若实在放心不下,不妨就过去罢。六殿下离不开您,而您也是离不开六殿下。”
倒是喜碧这么一说,安朝玲总算坐定不动了,“凤昭仪都这般说了,我此番再过去,便是信不过她了!”
对方竟然用着宋志轩压着她,安朝玲她还能够怎么样?
“娘娘,些许凤昭仪这般也是为了您好。您看您,从昨夜就守到现在,一刻也未合眼过。六皇子虽非您亲生,但胜似亲生,他能够有您这般含辛茹苦的母亲,可谓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往日里,安朝玲最讨厌别人说宋辉与她,只是养母养子关系,可如今宋辉脑子受损,大抵是对不住死去的王才人。
“孩子如今变成了这般样,大抵责任在于本宫,是本宫看顾不周。日后到地底下,如何有颜面见王才人!”安朝玲十分自责地道。
喜碧微叹着气,安抚道:“我的好娘娘,王才人岂会怪您?是您养育了六皇子,六皇子才能够平安长大。所以,您放宽心些,六皇子此际年纪还小,智力还不全,此番脑子受损,大概受不到多少何影响,只要谨遵太医院的嘱咐用药,想必六皇子还是能够恢复如初,成为一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