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凤未央细心照顾着郭宇明。
好在用药显著,他身上的伤口没有持续恶化下去,有的已开始准备长肉结痂,有愈合的绩效。
“小伤口得到稳定控制,大的伤口还需要每日换药,好在你也已不再头疼脑热,可见伤势的好转。”凤未央替着上身半裸着的郭宇明,边换药边道,“只是条件不允许,不能够利用膳食给你进补调养,所以你的气色还差上许多。”
“没关系,日后将养着便是了。”郭宇明那沙哑附带磁性的嗓音,在她的头顶处扬起。
凤未央正给他缠上纱布,免不得双手环绕到他后背去,突然马车一个颠簸,令她身躯一个不稳,整张脸仅仅贴在他胸膛处……
脸上滚烫,便赶紧起身离开,人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搂在怀里,头顶还传来他沙哑的声音:“别动好吗,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也许,只有这一会儿,她才是属于他的!
凤未央竟鬼使神差的没有反抗,听得他这样小心翼翼的要求,竟不忍心拒绝他。
日思夜想的人,就就这样被自己抱在怀里,这一生中,无来由感到的满足。
她很瘦,很单薄,搂在怀里似柔若无骨,如此易碎的一样,恨不得就此把她揉入身体内,一并远走高飞。
可是,她终归不属于他。
世间上,最长不过是执念。
自己如此的执念,如此的对她放不开手,不过是因为得不到的,才是最美好的。
“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回玉衡宫去。他不懂得珍惜你,我郭宇明却能!”郭宇明忍不住把心底话倾吐出来,他希望她能跟自己走。
凤未央动了一动,却被他搂得更紧,鉴于他是伤者,便也任由他持续抱着,岔开话题道:“你累了,不如先休息一下吧。”
郭宇明狠狠闭上眼,随后粗鲁拉开她,令她与自己凝视,咬牙道:“凤未央你莫要欺人太甚!难道非要我把一颗心挖出来捧到你面前,你才懂得我的情意?”
说完,冰凉的双唇重重压了过来,毫无章法的吸允,让凤未央直喘不过气。
“唔唔唔……郭宇明你!!!”凤未央气急,挣扎推开他,不得已还咬破他的嘴角,尝到浓浓的血腥味。
“啪”的一声,一巴掌扇在他左脸上,原本就苍白无血色的脸上,立刻呈现五指红印。
外头的乌轲听见响动,便掀开帘子问:“怎么了?”
乌轲便看见里头两人僵直的姿势,有个脸上还赫然呈现出一个五指印,嘴角处还有个破口,瞬间便明白了什么,便识趣地放下帘子,还让属下不要太过靠近马车。
凤未央见他嘴角还在淌血,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却被他把头一偏,躲了开去。
他不愿她擦去,她唯一留给他的痕迹。
凤未央望着半空中的手,伴随着心中的难受,突然低声冷笑道:“或许真的是我欺人太甚,故装作不懂你的情意。但这能怪我吗?只能够怪你犯贱,偏要把心错付于我!”
郭宇明背脊一时僵硬,有想过千百回她会说出难听与绝情的话,但真正从她口中道出,他还是很受伤,心口堵塞得要炸开了一般。
爱而不得,本来就是一件很犯贱的事。
所以犯贱一词,反倒是很好形容了他。
所以,过于垂下头,肩膀一耸一耸的,笑声从齿缝中逸出,“哈哈哈……犯贱?”
凤未央为了能够绝他的情,便继续违心地道:“对,你若不犯贱,岂会放弃当年的始建帝,又岂会为我入朝为官,如今更不会因我而受伤,还要拖累得我要照顾于你!”
“所以,别再问我懂不懂你的情意,因为你至始自终都是空做了落花,而流水本身便是无情!”凤未央不想再与他共处一马车内,便躬身准备出去,手臂却被他拉住。
郭宇明不是没有捕捉到她的变化,冷不丁地问:“其实你对我也是有情的吧?你心中也有我,对不对凤未央!”
凤未央愣了一愣,如此被他问住,让她心中一阵慌乱。可她还是在下一秒冷静住,便狠心掰开他的手,并冷冰冰地道:“简直是太可笑了!我可是大魏王朝的皇妃凤昭仪,我心中怎么可能会有你?!”
便就是让他知道,她是如此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子,并不值得他如此付出。他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女子,替他生儿育女,陪着他闲云野鹤,看尽天边的云卷云舒。
所以,那个人一定不会是她凤未央。
凤未央下了马车,还让乌轲带她上马,并道:“马车无需再跟着我们前行,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