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苦,顾来仪咽够了!
今日,不是她亡,就是凤未央死!!!
屋子中的人已退散。
那名老嬷嬷已净过手,免不住问一旁滞留不动的顾来仪:“皇后,您不回避吗?”
“回避?”顾来仪低喃了一句,突然眼神清亮起来,“本宫心系床上人的安危,也同样是一名母亲,不妨就留于此,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然后出去报给皇上知道。”
老嬷嬷也不再劝慰,便和声道:“皇上体恤妃嫔,德泽六宫,有您在此镇守,自是她们的福气了。”
“香草,你去帮一帮嬷嬷的忙。”顾来仪令香草过去,“你该懂怎么做的!”
“是,皇后。”香草屈膝福身,颔首一道:“奴婢晓得怎么做。”
香草来到老嬷嬷身边搭把手,此际嬷嬷已把手伸进床褥,正检查凤未央的下体。老嬷嬷点着头,原本没什么问题,正准备退出时,却摸到床内一片黏腻,还带着温热……
“血,是血。”香草后退一步,看着满手是血的双手,赶忙回身跪下来,“回皇后娘娘,凤昭仪身下全是血迹,该是滑胎了!”
老嬷嬷也看见手上鲜红的血迹,以及望着地上跪下的香草,不免道:“这……”
顾来仪婷婷袅袅走过来,并纡尊降贵地扶过老嬷嬷,“嬷嬷一会儿便实话实说即可,旁的就不必多言。小心啊,言多必失呢!”说话期间,凤未央还把手腕上的那只绞金镶玉的镯子,脱下来戴上嬷嬷的手上去。
老嬷嬷望着如橘皮般褶皱的手腕上,多了一只昂贵无比的镯子,竟沉默不语。顾来仪便知她已会过意,便朝门口走去,准备去给宋志轩汇报。
顾来仪一身珠光宝气地走进来,并朝座上的男子屈膝道:“皇上,老嬷嬷那边已得出结果,结果不出臣妾所料,凤昭仪的确是小产了。”
说完,便让钟焉下来结果一条带血的帕子,呈上去给宋志轩看。
郭宇明不好开口,便安安静静站在一旁。
此刻,安朝玲正好抱着六皇子走了进来,远远扬声道:“单凭一块带血的帕子,能够证明什么?何不如把那名老嬷嬷叫进来,仔细回话!”
安朝玲朝帝后福了福身,然后道:“皇上以为呢?”
宋志轩阴沉着一张脸,黯哑地道:“钟焉,把那名老妪传进来回话。”
“是,皇上。”钟焉躬身应答,随后往前走一步,拂尘甩倒左手上,洪亮高喊:“宣老宫女洪氏觐见!”
殿中,肃穆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