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他遵照皇后旨意,行了这个认错礼,但他往后在宋志轩心中,就成了个畏首畏尾,以及胸无主见的一个皇子。
母子连心,凤未央在里头受难,宋玄不是不知,眼瞅玉兰把冷水端进去,便才领着妹妹挡住去路,也不知玉兰是否真心端不稳那盆冷水,总之一盆水全倒在了两兄妹身上。
宋玄与之讨理,却被玉兰这么一推,额头磕在井壁上,这才有了一道血痕。好在,哭声成功把里头的皇后引出来,母妃大概能少受些折磨。
“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养出什么样的狗来。”郭宇明突然出现,针对打死小安子的高来,以及伤了不皇子与公主的玉兰,各深深看了一眼。
顾来仪岂能不知,他在含沙射影,只是对方好歹是朝中重臣,她不好发作。
郭宇明心中冷笑了一声,这才朝屋檐下的顾来仪拱手躬身道:“皇后万福金安。不知皇后能否听微臣一劝,您身边的这几条狗,仗着您的权势作威作福,希望娘娘能够早些处死,省得日后会反咬您一口。”
“本宫是堂堂魏朝皇后,什么样的狗,敢反咬本宫?只是郭大人,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顾来仪缓步伐走下来,华丽的裙摆铺平身后的地面。
顾来仪站定后,阴恻恻笑道:“大人不在南书房好生呆着,跑到紫兰殿这边做什么?难道不知这里已是个是非之地,旁的人躲都来不及呢,你倒好,还专程赶来蹚这浑水!”
郭宇明抿唇一笑,先吩咐辛月把两个孩子回避,最好先换下身上的湿掉的衣裳,而钱忠明也主动跟上去,也好给两个孩子检查一遍,毕竟一个额头带伤,一个体弱多病,省不了要开药。
“教不严师之过——臣身为皇三子的老师,于南书房左右等,亦都不见他的人,免不了来紫兰殿询问一番。可倒好,刚来到就上演恶奴欺主的戏码,以及草菅人命的阉官!”郭宇明回过身,态度不卑不亢地道。
“什么恶奴欺主,阉官草菅人命?你倒是给本宫说清楚!”顾来仪凤目眯成一线,紧盯从不按常理出牌的郭宇明。
郭宇明嘴边的那抹浅浅的笑意,愈发地加深,只见他儒雅淡笑道:“刚才臣进来时,就看见他们抬着一具尸体出去,问之原来是高来打死了紫兰殿的小安子。”
高来偷着瞄了眼顾来仪的神色,赶紧驳斥对方的话:“胡说,他们都在胡说!”说完,赶紧跪下来,“皇后明鉴,小安子并非是奴才打死的,当时奴才只不过是轻轻一推,是他自个儿不小心撞上身后的柱子,怪不得奴才啊!”
当时顾来仪也在场,高来那一脚确实踹得狠,不过谁让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挡在路中央。
“小安子之死不怪高来,若不是他挡住本宫的去路,他又岂会不小心一头撞在柱子上!”顾来仪还就是护奴之心了。
郭宇明琥珀色眼珠子变黝黑,似笑非笑地道:“既然是小安子挡住皇后的去路,所以皇后就非得要他性命了,不知对否?”
顾来仪一个愕然,“你胡说什么?岂非是本宫要他的性命……”可她如果撇清,那到底是保不住高来,便又重申尊卑贵贱,“本宫是皇后,他不敬本宫,胆敢阻挠本宫去路,本宫手下之人,自然能够对他动手。”
郭宇明拱手躬身:“奴才再卑贱,那到底是一条人命。皇后身边之人却视人命如草芥,还想着把尸体扔到五里坡的乱葬岗去,那边是毁尸灭迹,掩盖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