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搬出协理六宫的大权来了,凤未央还有何好说的,只能道:“既然你要把此事揽过去,那就让你着手处理吧。只是紫兰殿今日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有一些事有待处理,两位淑仪若没什么事,就且留下来替本昭仪捋一捋。”
“娘娘可还有什么烦心的事?”安朝玲疑惑地问。
凤未央笑而不语,只因小安子已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娘娘,钱忠明在外求见。”
“让他进来。”凤未央喝着茶,吩咐道。随即放下茶碗后,人已在底下行完礼,却没敢起身。
“娘娘,您要的东西,本官已经从罪人闵千行口中问出,这是他口述臣执笔写下,有闵千行亲笔画押的供词。”钱忠明双手高举头顶,向上呈上一份供词。
“钱太医果然好手段,半日的功夫就问出了一切。”凤未央下巴朝小安子一点,道:“拿过去给纪淑仪过目吧,她才是协理六宫的主子,本昭仪只需坐等真相即可。”
小安子想去取供词时,钱忠明却高呼一声不可,“这事,还是由昭仪娘娘主持吧,纪淑仪已在此涉案中……”
纪春华一个急急起身,当堂怒指跪着的人,“钱忠明你好大的胆子,你只是身为一名太医,怎可对同僚滥用私刑,谁给你这胆子去这么做!”
“是朕!”宋志轩大步跨进来,浑厚的嗓音响彻整个紫兰殿,“朕给了他这个胆子,纪淑仪可有疑议?”
所有人赶紧跪下接驾,“皇上万岁万万岁。”
宋志轩越过所有人,直朝凤未央而来,一把虚扶起行礼的凤未央,“爱妃免礼。”
只要有凤未央在,宋志轩就会忽略掉其余的妃嫔,安朝玲和纪春华已是见怪不怪了。
纪春华忍不住磕磕巴巴地问,“皇、皇上怎么来了。”
这钱忠明是宋志轩的人,凤未央也一点儿也不奇怪他会出现。
这样大的事,也事关太医院所有人的性命,钱忠明肯定慎重去回了宋志轩,并要求亲自审理闵千行,因为凤未央让他离去前,话里有话,必定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而且钱忠明身为医者,审讯犯人也是有一手,自然很快从闵千行口中知道了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事!
“纪淑仪你可是身揽协理六宫之权,朕若是不过来,你是不是要滥用职权,把这里的一干人等都带下去?”宋志轩阴沉着脸,牵着凤未央落座。
纪春华赶紧双手垫头伏地,“臣妾惶恐,这里是紫兰殿,臣妾哪敢在凤昭仪这里乱来?”
“紫兰殿你是不敢,可回到你的碧云殿就未可知了!”宋志轩紧握着凤未央的手,斜睨着低下伏地作恐的女子,“朕问你,王才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纪春华身子一抖,好半天才故作镇定地道:“皇上为何要这般问,这王才人福薄,死于产后血崩,宫里头总所周知的事啊!”
“是吗?”宋志轩极力压抑的着怒气,尽量平心静气地道,“可朕最近怎么听到一个去母留子的传闻,说你纪淑仪只要王才人腹中孩子,并不像保大人?!”
“一派胡言,纯属是一派胡言啊皇上!”纪春华赶紧抬起头看向宋志轩,奢望能从他眼中求得一丝丝的怜爱。
“一派胡言?”宋志轩眼神如刀,突然指那份供词爆喝道,“你倒是看一看那份供词,那里头可是有指认你的倒行逆施罪证!”
所有人被他的怒喝吓得噤若寒蝉,就连凤未央也身子微颤,而被他紧抓着的手,已经麻木无知觉。
凤未央埋下双眸,用另一手轻拍着宋志轩的手,对他柔声地道:“年关在即,皇上该是有许多事要处理,不妨此事就交由臣妾处理吧,若是信得过臣妾的话。”
女子的声音像安神茶,令宋志轩很快平复住胸口那堵郁结难消的气,回望身旁柔情似水的女子,眉头一时纠结难以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