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该是你一个女子该担的重任,安家男儿郎不争气,那是他们自己的事。这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谁又能怪得了你?”凤未央直接把现实里的残酷指出来。
羊毛出在羊身上,若安家的男儿郎不争气,安朝玲在宫中在如何辉煌,也阻止不了安家的颓败。
安朝玲念了这些日子的经文,心中还是怨念绵长,“凤昭仪自然有说这话的资本,可嫔妾没有!嫔妾是为何入的宫,便得为何而努力着,自打入宫以后就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想着如何敌过皇后与昭仪,争取分得皇上那一点点的注意。如今唯一的皇儿被害没了,皇上也不屑多看我一眼,那我也就只有不择手段的……”
“不择手段……”凤未央转身背对她,整个人冷作十二月的寒风,“所以你就不择手段的夺我膝下之子,不惜伙同皇后污蔑我是谋害四皇子的凶手!什么叫忘恩负义,如今本昭仪也算是见识了,正如同别人所说,就是喂一条狗,那条狗也会懂得知恩图报。”
安朝玲双唇咬得死白,对方说的一点都没错,她确实是恩将仇报了,也明知四皇子的死罪不在于凤未央。
“可你不也是间接的凶手?当初你可是把内侍省的月用,都赏来了昭阳殿……”安朝玲逼自己进入一个不死角,明知道对方过来,并不是在于羞辱自己,凤未央是什么样的人,不关心的人和事,她向来不会多看一眼。
“这事你自己会想象,难道还要我多此一举的一一细说?”凤未央直拧眉,转身望着女子削瘦的背影。
“那王才人呢,她可是在你紫兰殿中的毒!”安朝玲在极力为自己寻求恨她的理由。
“那就得去问王才人了,问一问她是如何中的水银……”凤未央笑出声来,只觉对方问了一个极大的笑话。
朱砂含毒,含量微乎其乎,纯度也不够,若想成为安朝玲这样,那得夜以继日的使用掺入朱砂的蜡烛,燃烧出来的气味进入人体,这样才能够杀人于无形。
像王才人身顷刻中毒的迹象,并且还这么明显,凤未央会有这么傻吗,非得把人接回来,然后明目张胆地下毒药人?
王才人的屋子中,确实在熏炉内发现了大朱砂,朱砂里的含毒量很高。凤未央仔细盘问过紫兰殿的人,这么精纯的朱砂能够出现,要么是外面的人带进来,要么就是王才人一开始就带在身上。
当年,安朝玲日渐憔悴之下,凤未央也是不知道那蜡烛里有朱砂,待她知道时,内侍省已经断了供应,这蜡烛燃没了,上哪儿找实据去?
待宋志轩带凤未央随军后,宫中已传来安朝玲诞下死胎,而且皮肤浑身发绿,被视作不详。凤未央才知道,那个孩子的死,估计是死在水银之毒上。
后宫的女子都是自顾不暇,她没有这个义务去提醒安朝玲,何况她当初在长乐宫还配合着顾来仪,令她在长乐宫关了一天,差点失去腹中那对双生儿。
但安朝玲为何这样恨凤未央,她也是能够了解,所谓厚此薄彼便是如此,当年宋志轩不顾众人反对,一定要带上她随军,却唯独把安朝玲留在皇宫,交由顾来仪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