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老太医盈盈拜倒回话,“皇上请息怒,天花这种病自古就难以严控,感染性又是极强,既然已出现一例感染者,便还会有其余的感染者。”
而另一名胡须花白的太医附言道:“而且凤昭仪曾悉心照料过长公主,被感染是在所难免的,好在只是凤昭仪染病,三皇子还一切安好,皇上不如携带三皇子先移驾骊山行宫暂避病祸,待宫中天花消弭殆尽,再摆驾回宫。”
宋志轩可谓气急,不由得来回走动,随即怒喝道:“什么叫好在只有凤昭仪染病,三皇子一切安好,朕命你们即刻去守着凤昭仪,她若是有什么好歹,朕拿你们是问!”
太医院资历最老的卢太医言辞恳切地道:“太医院所有医官会誓死守着昭仪娘娘,但还请皇上为江山社稷着想,暂且移驾行宫,天花疫情可怖,万望皇上从长计议。”
“天花疫情可怖,还请皇上为江山社稷着想,且移驾行宫暂避病祸。”底下的所有太医,纷纷伏地恳求,忠心可表。
此刻钟焉躬身走进来,轻声道:“皇上,外头不少大臣同样是跪求您能摆驾行宫,暂避天花病祸。”
宋志轩可谓是气结,大秀一挥,雷霆震怒地道:“让他们都给朕滚,朕乃真龙天子,病邪不侵之体,万可做不到抛妻弃女,而移驾行宫!钟焉摆驾,朕要去紫兰殿看望凤体违和的凤昭仪。”说着,就大步跨过底下一众的太医。
“皇上,万万可使不得啊,紫兰殿乃天花扩散之地,您金尊之躯,万不可为了凤昭仪而损了龙体。臣等这就去紫兰殿守着凤昭仪,皇上还请耐心等候消息。”卢太医一身惊悚,跪着抱住宋志轩的脚,不让他再前行一步。
世人都深知当今皇上与凤昭仪伉俪情深,如今宋志轩不肯移驾骊山行宫,便可看得出他夫妻二人感情笃厚。
若他们还在此守着相逼,指不定刚开创帝业的宋志轩,还真去了紫兰殿,一旦也染上天花,那他们便会成为千古罪人,项上脑袋即刻会被太后摘去。
宋志轩目光晦暗地看着这群太医灰溜溜的离去,若不是他强着要去紫兰殿,是不是他们就不会即刻动身前去紫兰殿施诊?
“钟焉,速速去命钱忠明给朕好好的查,平乐长公主的天花到底从何而来!”宋志轩转身回到书案前,当即命钟焉出宫传其口谕。
钟焉领命退了出去后,而宋志轩这一怒,外头求见的大臣也就灰溜溜的散去,左右这天花只在紫兰殿蔓延,他们也不好太过执意让宋志轩摆驾行宫。
钱忠明进入宣政殿,躬身不敢看上面的人,“参加皇上。”
“你不在福熙阁守着长公主,跑到我跟前来作甚!”余怒未消的宋志轩,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给钱忠明。
钱忠明更加言辞恭敬地道:“皇上,臣乃是从紫兰殿过来的,凤昭仪让臣捎带几句话给皇上,不知皇上是否要听?”
宋志轩焦躁的心静下来,问:“她托你捎了什么话,赶紧到来!”
“凤昭仪说了,左右她也染了天花,不如让她去福熙阁陪着平乐长公主,母女也好有个照应。皇上也是知道的,这长公主如今才四岁,如何离得开母亲?而且公主自打出生就体质羸弱,这一时移了地方,也是哭闹不止,总哭着吵着要兄长和母妃,这于病情相当不利。”钱忠明依照实情相告,而且怎么也得帮凤未央这么一回,让她如愿进入福熙阁照顾平乐长公主。
宋志轩点着头,长吁短叹地道:“也唯有如此了,她们母女二人哪一个我都不愿失去,那就依你所言,吩咐下去,尽快把凤昭仪移往福熙阁。还有,把紫兰殿那群老太医也一并带往福熙阁,务必照料好凤昭仪与长公主的玉体!”
“臣于此代凤昭仪谢皇上圣恩。”钱忠明朝上深深躬身,可想了想还是没有离去,“皇上,这三皇子虽尚在隔离观察,未见天花病状,但也是不宜留在紫兰殿,不知皇上作何安排?”
今天早上,皇后可是以嫡母的身份,前来紫兰殿要把三皇子接去长乐宫,若不是凤未央态度强硬,只怕宋玄已身在顾来仪手中拿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