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自幼便要修德言容功,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三从四德便是你们女人生来的命数,千百年来未曾更改。怎么,依靠才情绝艳而荣登美人榜第三的上官敏儿,还要一凭智谋与我们男人一争雌雄,号令整个天下?”郭宇明站起身,负手而立地道。
上官敏儿一双闪着智慧光芒的眼睛,既敏锐又细致的看向前面孤傲不可一世的男人,语气柔和却极为狂妄地道:“有何不可?我上官敏儿便是要逆天而行,做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开国女尊,也要把你们男人踩在脚底下,让你们知道女子并不是无才便是德!”
“世间万物统统不过是一介蝼蚁,你却妄想蜉蝣撼树,可笑至极!”郭宇明放声大笑起来,笑得眼泪眼角直泛闪光,这是他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一句笑话了。
不遵循定律,非要倒行逆施,违背纲常,千百年来的世俗伦理岂能是你一个小小的上官敏儿就可更改之。
郭宇明并未真看不轻她的鸿鹄之志,可太自不量力也只是一桩笑话,虽说先人定下的条例对女子是有不公,可男尊女卑已成千秋万代的定律,岂可轻易撼之!
不过是有点奇谋善略,就自比天高,妄想同男子一般坐拥天下,成就一代女皇帝业,这只是痴人说梦话。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你可以当我是痴人说梦语,不该窥视你们男人该有的权利。我上官敏儿就算是失败,但也是虽败犹荣,而后世之人必会继我的宏愿,终有一日成为一代女皇君主,驾凌于你们男人头上!”上官敏儿已是到了一种癫狂臆想中,对着对面的人绝艳笑道。
“子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正是怕极你们女人读了几本书便要恃才生乱,才会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老话!我劝你莫要与天争高,与地比厚,何不如早早嫁人作妇,相夫教子为好!”郭宇明摇了摇头,不想再同她费口舌之争,她要去撞南墙,那便让她去好了。
原本准备离去的郭宇明,却嗅出了一丝不对劲,回过头来盯着五官不算细致的女子,蹙眉问道:“你该不会想做宫中嫔妃吧?”
问了之后,郭宇明却仰头望着空中枯败的枝桠了然笑道:“历代后宫中权倾一时的嫔妃的下场,你也都看到了。远的不说,便说近的,前朝朱太后为手中权势鸠杀亲子,我想你也不会重复她路子吧?”
上官敏儿看着衣袂飘飞的男子冷笑而去,尽是咬紧牙关恨恨地握紧双拳。今日登门,无非是想讥讽他来的,反倒是让他讥笑了自己去!
好,你们都说我自诩天高,笑话女子不如男人,那我上官敏儿就让你们看看,谁才是乱世中笑到最后的人物!
郭宇明回到书房中,管家刚好来通报,说定远侯夫人于外求见。
这个节骨眼上,他本该拒而不见才是,可还是对管家说着:“请她进来,园子凉亭待客。”
管家也不觉得奇怪,他家大人就是这样的怪性子,待客喜欢在园子的凉亭里,客厅或者书房都是虚设。
凤未央看着郭宇明满目萧条枯败的园子,没有一点儿的翠绿,全都是应季节变化的植物,春发芽,夏葱郁,秋枯败,冬萧条,一切顺应时节更迭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