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狂徒,我夫君好歹也是先朝河阳伯,历代出身名门,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轻薄于我!”方夫人双手紧紧护着怀中的女儿,大声叱喝着眼前的登徒子。
居然骂燕王是个什么东西,立即有人上来就要给方夫人掴掌,好在好色成性的朱兰生懂得怜香惜玉,“嗯”了一声,就把对方吓退去。
朱兰生围着方夫人转着,无耻到伸手勾起她的一缕发丝放于鼻子前闻着:“你也知道你夫君是先朝的河阳伯,并非本朝伯爵!你可知道本王是谁吗?你只要顺从了本王,本王可保你此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方夫人朝朱兰生脸上啐了一口吐沫,嫌恶地道:“我呸,谁稀罕你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东西!”
这个方夫人的确生得貌美动人,不过凤未央更喜欢她那不畏强权的性格,这么多男子的围堵戏语下,居然能不哭不啼,还敢吐朱兰生一脸的吐沫。
“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调戏良家妇女,这世道就没王法了吗?”凤未央清脆的嗓音扬起,立刻止住朱兰生要撕扯方夫人衣服的动作。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朱兰生不悦地回过头去,准备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敢多管闲事!
二月春风吹拂着,女子如绿柳垂杨般伫立着,衣摆与青丝随着风轻柔舞动。女子娉婷卓约,虽然脸上蒙着面纱,但声音如琴瑟过耳,容貌不难看才是。
凤未央仿若一块磁铁,牢牢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而且这时候一群小乞丐正欢闹笑语地穿插过来,早已把那对母亲夹在中间带走。
朱兰生被勾了魂一样轻飘飘地走过去,上来就淫声淫语地道:“姑娘为何遮着面纱不愿示人,可否让本王瞧瞧你的容貌?”说着,就胆大妄为地伸手去摘下凤未央脸上的面纱。
这面纱一取下,朱兰生就吓得直直倒退,看着凤未央脸色满脸红点点,更是急着扔开手上那块纱巾,龇牙怒目道:“什么丑八怪,知道自己丑还出来晃荡,真是扫大爷的兴致!”便想着回头继续调戏那对母女,可惜人已不在,芳踪难寻。
一口气窝在胸口无处撒,便回头寻身后的凤未央出气,奈何衣着华贵的凤未央也是悄然不见了踪影。
“还愣着干啥,不快去追那位河阳伯的夫人!”难得今天碰上一位入眼的美色,岂能就此放过!
可这些属下刚走半步,便浑身奇痒,走不动半步!朱兰生也好不到哪儿去,身上奇痒不要紧,脸上还一时溃烂成疮,丑不堪言!
朱兰生想到了什么,往地上那块随风扬地而起的面纱看去,“小婊砸子,居然敢暗害我!”
方夫人把这两位伸手援助女子迎进府中,然后看着凤未央满脸红疹,倒也不害怕地道:“多谢姑娘出手相救,本地女子颇受此人危害,若不是今日碰见二位姑娘,估计我与吾儿也不能轻易脱身。不过姑娘的脸……可要我派人去相请一位大夫回来看一看?听闻神医宇文申吽就家住溧阳。”
凤未央莞尔笑道,“夫人不必麻烦了,我这不是什么大病,不过还得劳烦夫人唤丫鬟给我打来一盆水,并借贵府叨扰一二。”
“别说打扰一二了,就是住上三两个月也无妨。”方夫人赶紧喊来丫鬟,带凤未央二人下去。
凤未央只是洗了洗脸,脸上的红疙瘩就消了下去,很快随丫鬟出去见刘夫人,并问她入夜后能不能送她二人出城。
方夫人看见凤未央那如鸡蛋剥壳的脸蛋儿,惊得目瞪口呆,但听到对方询问能不能送其出城,便陷入的沉思中。
很快,方夫人抬头笑道:“听姑娘就不是本地口音,想必也只是途经溧阳,来溧阳走访亲朋好友任谁也不会挑这个时候,只是为何不等到天明再离去?”帮助她二人离城不是没办法,毕竟河阳伯在溧阳是名门贵族,还是能疏通一定的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