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思源赶紧低头一看,果然是不争气地尿了裤子!
而外头已传来一声高过一声地惨叫,分明是那帮冲进内宅,打算来一番洗劫的流氓寇匪传来的声音,很快就有几个缺胳膊断腿的男子,连滚带爬的往大门逃去!
家丁已经找来绳子绑住正厅里的三人,也很快清理地上的那几条尸体。辛月来到凤未央身边,望着大敞而开的门问:“需不需要月儿在大门口处堵住他们!”
凤未央摇了摇头,周旋了一早上已没什么力气地道:“不必了,郭家与衙门那边自会料理这些草寇!咱们还得顾着府里的事,以及耐心等候父兄的消息。”
凤未央准备折身返回已清理过的大厅,却听见一名小厮快步进来喊到:“二小姐,二少爷回来了!”
“二哥,我二哥回来了?”凤未央赶紧转身向大门看去,果真看见一年未见的凤瑾珏。此刻,他正一只手如同拎小鸡一般,提着那名二当家走进来。
“胆敢来我凤府撒野,到底是嫌命有多长!辛无命,凡是闯进来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走,我凤瑾珏要让他们一个个的有来无回!”凤瑾珏大步穿过前庭,大步走近大厅,然后把那个魁梧的大当家狠狠摔在地上!
“二哥,你总算回来了。”凤未央眼眶红了起来,眼下面对兄长,而刚才的坚韧倒化为了委屈。
“辛苦你了,”凤瑾珏心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安慰地道:“二哥已经回来,往后你就不用把一切都背负身上!”
既然凤家二少爷已经回来,凤未央就把前院的事交给他处理,由着蕊心扶着回浅云居休息。
这场大闹剧,当天就水落石出。
原来,邬府早已是家道中落,每日都是缩衣节食,可却有一天荣宝斋的李掌柜找上门来,说能帮她重回凤府,从此衣食无忧。
邬凤氏也确实贪慕凤府家业,便听从对方的建议,打着战乱的旗号投奔金陵,目的不过在于让凤未央与上林宋家退婚,转而嫁给邬思源。然后邬倩倩嫁入凤府为媳,等那凤铭夫妇一死,邬凤氏还不是在凤府当家做主了吗?
可养了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姑奶奶,凤府哪里还有容得下邬氏一家的人!
凤瑾珏便一点情面不讲,扬言要把邬凤氏连同那伙流氓盗寇投入官衙大牢里,更要把邬思源兄妹赶出金陵,从此断绝表亲关系!
好在丁来派人去接应及时,凤铭父子才得以大难不死,下午就回到金陵凤府。
一听要坐牢砍头,邬凤氏哪里肯依,便仗着自己好歹是出身凤家,此刻正在玉华园里哭喊不休,说她不过是听信小人谗言一时犯了糊涂,凤家不能这么恩断义绝,把她一家老小赶出凤府饿死街头云云的话,吵得浅云居的里凤未央脑仁一直在疼。
奶娘咬着牙,恨恨地道:“二小姐,可要奶娘去找人把姑奶奶的嘴堵上!”
“好歹是家丑不可外扬,二哥也并非不近人情,扬言称扭送她母子三人去官府,无疑是吓唬她罢了!谁让她到底是从凤府抬出去的姑奶奶,也是受人利用在先,对亲人赶尽杀绝的时凤府断是做不出的。”凤未央让蕊心取来薄荷膏涂太阳双穴上,便站起来往外头走,“去园子里看看,总这么闹非得给她闹得家宅不宁!”
凤未央由着蕊心扶着缓缓走来,便看着闹了一下午的姑母,正坐在地上撒泼打滚不起来,冷眼对下人们道:“姑奶奶既已认罪,缘何不押送官府审问?”
闹了一下午,凤家总算有个正主出来见她,可一见来人的是凤未央,邬凤氏却如同老鼠见了猫,神情都蔫了下来。若换了旁人来还能打打亲情牌。可眼下来人是凤未央,邬凤氏哪还敢上前自讨没趣。
凤未央话音一下,底下那些仆妇自然不敢多耽搁,上去就拖走地上的邬凤氏,邬凤氏也是急了,难道真的要把她扭送大牢不可?便张口嘴嚷嚷道:”凤未央你不能这么做,不能拉我去见官,我好歹是你的长辈,凤府的姑奶奶,你不能作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