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倒是好本事!愣是将宫里又一位娘娘给拉下了马!”阴氏将手里的茶杯甩到地上,恨恨地咬牙道。
茶杯碎裂的声音和弹开的瓷片吓得屋里侍候的婢女头垂得更低了。
“你们这群没眼力见儿的东西,还不收拾了!”一个婆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的狼籍便喝斥一旁的丫头收拾。
婢女们连忙上前清理碎片和地面,不敢怠慢。
“祝妈妈,你怎么来了?”阴氏脸色不愉地看着老太太身边服侍的祝氏。
上元节在宫里出了那样的事,阴氏和霍莲依回到华国公府就迎承着华国公的雷霆怒火!
丈夫痛骂她们母女完事儿,又被老太太杨氏叫了去,又是一顿好训!最后阴氏被罚在佛堂思过半个月,霍莲依被禁足闺阁半个月!
半个月过去了,阴氏终于从阴冷的佛堂里走了出来,不但没有心态平和,反倒火气更盛了!
祝妈妈向阴氏福了礼,不被阴氏的臭脸吓到,面无表情地道:“老太太遣奴婢来知会大夫人一声,二月初八太子妃办的茶花宴上,请大夫人赴宴时能将五姑娘和六姑娘也带上。”
一听要带二房的两个嫡出小姐赴宴,阴氏的脸就更难看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未说亲呢,哪里顾得上二房的两个丫头!
“金姐儿十四倒还好,银姐儿才十二,怕是有些早吧?”阴氏翻楞着眼睛道。
祝妈妈看出阴氏的不高兴,却也只当没看见地继续道:“四小姐在宫里那边算是留了号,老太太怕耽误了五姑娘和六姑娘,不如快些寻个好人家定了亲事才好。奴婢将老太太的话带到了,初八那日便劳烦大夫人多照顾着两位姑娘了。”
祝妈妈福了福身,也不等阴氏同意或不同意,拧身出了屋子。
阴氏气得脸色煞白,手抖得像中风!
“霍紫依,都是你这个贱|人!”阴氏咬牙切齿地在心底骂着霍紫依。“都是你害得我变成今天这样!”
不一会儿霍莲依也闻讯到了母亲房中,进来便不依地吵嚷,“娘,我听说祖母让你参加太子妃的宴请时把金依和银依那两个丫头也带上?凭什么带着她们啊!就凭她们的身份也配参加太子妃的茶花会?”
阴氏看了一眼小女儿,哼声道:“那两个小丫头片子要去就带去好了!反正都是没长开的小姑娘,你二叔又不是什么品阶高的官,哪户高门会看上她们!倒是这次进的是太子府,我们该让你那个三姐姐在太子妃和众世妇面前风光一把才是!”
“娘,你疯啦!让那个贱|人风光?”霍莲依气得跺脚。
“蠢货,娘说的是反话,这你也听不出来!”阴氏真是拿这个只会发大小姐脾气的小女儿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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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视店铺归途在巷中遇袭一事,霍紫依命赶车的老杨和夏果不准告诉任何人!
又把老杨单独叫到僻静处询问了一番才知晓,这个车夫老杨竟是宇文昱特意挑选出来保护妻子的兵营士兵!只他因年纪大了,身子又不是太健朗,家里老婆一听他又要出征打仗,抱着孩子哭了数日!
宇文昱从其他几名副将那里知道了老杨的情况,想到自己离开后妻子出门需要有人保护,就出钱免了老杨的兵役,安排进侯府当车夫。
因霍紫依平日里出门也是不怎么关注车夫的相貌,自然也是不晓得换了车夫,还是夏果说原来姓赵的车夫换了姓杨的,但也是一听而过罢了!
听老杨说到他之所以进侯府是宇文昱的意思时,霍紫依心头一暖,眼里也热了起来。
“他却也不与我说上一声。”霍紫依转过脸用帕子压了压眼角要滴落的泪,觉得自己过于感性了,有些不好意思,“让一个为国杀敌的将士替我赶车,实在是……”
“夫人可别这么说,小人感谢侯爷还来不及呢!”老杨连连摆手,“这次多亏那位公子相助,不然单凭我老杨一人之力,怕是保护不了夫人。”
霍紫依又想到陆文秋,心里怅然。
陆文秋并没有否认接近万家的事,只是澄清自己不是忘因负义的人!还提醒自己小心万家!
这位陆三爷到底想干什么呢?
外面有万家、阴氏怨恨着她与武安侯府,内又有阮、苏两个妾室暗算,霍紫依觉得异常疲累!
想到太子妃的茶花宴邀请,霍紫依就更头疼,想借病推了!她可不愿意再与那个缺德太子碰上!
但偏偏事与愿违!上午她让下人给太子府送上歉帖,称病不能去赴宴,中午太子妃就派了宫里太医来给霍紫依“看病”!
霍紫依只是故意称病,只能心虚的让太医把了把脉。
那位姓张的太医也是聪明,毕竟在宫里侍奉各位妃嫔娘娘久了,这种没病装病的事儿见得多了!只说霍紫依是虚症,喝两帖药便好了,应是不传染人的。
同行而来的还是太子府上的一个嬷嬷,全程侍立在侧,霍紫依想说什么都有所忌讳!
送走了太子府的嬷嬷和张太医后,霍紫依马上起身去了东院怀德公主处。
怀德公主自然也听说宫里的太医来了,乔嬷嬷又说了个大概,她便知道霍紫依是不愿去太子府赴宴。
“母亲觉得太子妃这么殷切地希望儿媳去赴宴,是为了什么呢?”霍紫依有些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