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尽全力说的一句话,听在伍连贺耳朵却是毫无在意的云淡风轻。
她的不在激怒了他,可怒到极点的他反而不对她吼叫,而是对她勾勒出迷人的微笑,恶毒的喷射毒液:“知道吗?外面的女人可比你风情多了,现在我知道为什么男人女人都喜欢偷情了,因为偷来的永远比送到嘴边的肉香的多了。”
他重新弯腰,像抚摸最爱一般的摸过她的脸颊。
他想要在她脸上找到生气,找到难过,找到愤怒。
凭什么她跟乔牧山暗度陈仓好几次,他难受的像是胸口被人挖出了一个大窟窿,而她如此的不在意?乔牧山真的比他好吗?
顾心念昂起头,对上他的瞳孔。
“那我们扯平了!”她对他扯出如释重负似的笑容,如果这就是他想要的,她成全他。
望着他漂亮的绿色瞳孔,里面空无一人。
原来,她真的随着白雾蒸发了,她已经变成一个女鬼,只要照镜子就能发现。
伍连贺全身的骨骼都在咯咯作响,牙齿也咬的紧紧的人,许久,他勾起刀片一般的薄唇:“扯平?哼,你有资格跟我平起平坐吗?顾心念你以为你是谁,替我生了一个儿子,得到我的青睐,自以为能迷住我,就以为自已有多金贵了是吗?”
他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向后拉扯:“我告诉你,我之所以要你,是因为儿子,我不想我的种流落在外,也不想他因为离开妈妈而伤心,你自以为我爱你爱到无法自拔了?别自我感觉太好,实际上我对你就仅仅肉~体比较感兴趣而且,等我腻了,你除非是我儿子的妈之外,你什么都不是!”
当你被刀片划中第一刀的时候,你觉得很痛,第二刀的时候,你简直就无法承认,可是第一百刀的时候,你会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因为你已经适应了这种疼痛。
她前面已经被他划了一百刀了,这一百零一刀,就跟羽毛掸过身上似的。
“我想我已经挺的够明白了,真是劳烦你付出那么精力去愤怒,还用了这么多的口水来向我详细的阐述你内心深入对我的定位!真的领教了,”她的眼睛静如止水,砸一块石头下去都不会激起水花。
伍连贺的胸腔中冷热交替的气流因为她冷静而变得更为强盛。
他期待看到的听到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好像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显然那么滑稽可笑。
顾心念站起来,坐了一整晚上,她的双腿已经麻木僵硬。
拖着麻木的腿她慢慢的挪进屋子里,
男人心疼你的时候,女人可以撒娇装柔弱,如果他看都不要看你的时候,腿断了也自已爬着走。
伍连贺站在阳台上没有跟进去。
顾心念走进洗衣房,她的手里还紧紧的拽着他的衬衣,就好像拖着一具沉重的尸体。
她把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拿起洗衣液往里倒,先是慢慢的倒,随着那些液体呼啦啦的倒出来之后,那剧烈到无法承受的痛,像是拔开塞子,在全部吸收进去之后,又全部的往外倒。
一百零一刀的疼痛集体苏醒。
扶着洗衣机的边沿,眼泪肆虐的流淌,如果不是因为她如此深爱着他,她就不会那么痛。
怎么办,连一个呼吸都痛彻心扉的她要怎么办。
洗衣机里头翻滚出泡沫,眼泪跌进入,仿佛跌进一座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