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惶然无措的拥住她。突然我能理解,夏雪原来一直这般艰难辛酸的活着,哪怕连一丝呼吸的机会也没放过。
只眨眼的工夫,门嘎吱一声打开,一个身形彪悍的身影转了进来。
我垂下眼睑,随手将外衫披在夏雪的身上。挺直了腰背,等待来人。
“你果然不叫我失望……”男人蹲下身子,轻佻的抬起我的下巴,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自古美女配英雄,红颜祸水。我这步棋走的甚好,哈哈哈……”
“英雄?是你……还是夏景轩?你们这帮蛇鼠一窝的贼人……”我骄傲的抬头瞥了一眼这个年过四十的男人,嫌巫的甩开他的手,愤恨的说:“只会玩弄,欺辱女人的男人,在我眼里,禽兽不如……”
“哈哈哈……你这副模样,还有力气叫骂,看来我是担心多余了……”男人起身,负手而立,肆意张狂的大笑:“夏景轩这么对你,他要是知道你是那么想他的,会不会气的发狂……”
男人踱步,在经过夏雪身边时瞥了两眼,起初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复而折回,抬起脚尖辇在夏雪的背上,怫然不悦的说:“你这个****的女人,穿成这样,是等不及了要陪睡嘛,下贱……”
“放开她……”我奋身靠了过去,拼尽全力,拽住男人的脚踝,怒气冲冲的大叫:“你是要杀死你自己的孩子吗……”
男人身形晃动了一下,错愕的将脚拿开,难以置信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夏雪,低眉侧目的问:“贱人,你怀孕了?”
不等夏雪回答,我伺机一口咬在他的大腿上,只见他痛的龇牙咧嘴,一掌撑开我的脸,捂着伤口,大声尖叫:“简直是悍妇,起开……”
黑鹰厌恶的挥手撬开我的手指,恶狠狠的一掌掴在我的右脸,火辣辣的疼痛俨然升起。
我怒目嗔视,发疯似的一脚踹在他的门面,只见他猝不及防的吃痛,仰面倒地。
许是门外听见响动,霍然鱼贯而入的涌进一批人,有拿棍子的,有拿刀的,甚至还有拿枪的。以前看惯了枪战片,现在亲眼目睹真枪,不免心生畏惧,向身后的墙角缩了缩。
“大哥,怎么回事……毙了她。”
“放肆,孟达汗,你长没长脑子,你要毙了谁……”黑鹰一拳打在孟达汗这个矮冬瓜身上,咆哮的说:“你尽坏我的好事,一件正事也干不好,把她拖下去,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稍有差池,不是夏景轩放不过你,老子也不会放过你……都给我滚……”
孟达汗拖拽着我出了房门,经过老院子的时候,迎面几个人正一下又一下的抬着铁笼向寨子后院走去,我狐疑的停顿脚步,扭头探寻的看向院子深处,夜幕降临,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是偶尔能传来女人的哭泣低鸣……
孟达汗簇拥拖着我继续向老院子走,将我关在一处收拾还算敞亮的房间里。
穷山恶水的地方,没有电。燃起的火把,烟熏缭绕,弥蒙整个房间。
“换根白蜡吧,把我熏死了,好像你们什么也得不到。”我掩口不满的皱着眉头,淡然挑衅的说:“噢,对了,话说夏景轩对你够狠,我看你胳膊的伤口一时好不了,平时要多注意伤口的清洁,搞不好很容易发烂溃疡,死肉腐败,整个胳膊就残废了……”
孟达汗,双目赤怒,抖动着粗眉,暴躁的夺门而出。
须臾,舒缓了一口气,吹灭了火把。一声长叹,身是浮云,心若飞絮,薄弱似的躺在床上。浑身酸痛灌满整个神经。
空旷寂寥的深夜,辗转难眠。月光正柔和的穿过窗户,清清冷冷。风云变幻,来不及思量,一切来的太快。
突然明白,生命中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它似乎随时都做着聚散分离的准备,而我比任何人都害怕这种陌路惆怅的疏离。人生就是这样,再多的意重情浓,也抵不过梦醉成空。
不知行川,你可安好,等我活着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