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西边有个杂货铺失了火,我们在里面发现了这个。”一个属下将东西递给谢澜风。
谢澜风接过属下递过来的东西,整个人呆在那里。这个镯子……是她重不离身的镯子。
“在哪?速带我去。”谢澜风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是。”
大火已经被扑灭,谢澜风整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不敢往前走半步。
“大人,已经查清楚了,这火是人为纵的,这个镯子也是被人后放进去的,里面只找到一具约十四五岁的尸骨……。”
谢澜风已经听不清楚属下到底说得是什么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皇宫去复命的,谢澜风只是把镯子呈上去,跪在那里,心如死灰。
“啪嚓!”茶杯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他的女儿,他还没来得及认的女儿,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杨太后也呆在那里,整个人一动不动的,这就是报应吗?两个女儿没保住,外孙女也没保住。这一瞬间,杨太后心如死灰。
倒是长公主皱皱眉看了看那个手镯。
“把那镯子给本宫看看。”
“是。”
长公主接过镯子……这个镯子的样式她虽然在曲灵歆身上看到过,只不过,这个镯子明显有些新。想到这里,长公主摆弄了一番,啪嚓一声,镯子出现了一个小缺口。长公主从里面拿出两张纸。一张纸上面是个方子,指明了给魏公公的。另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曲灵歆已故,以后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长公主一瞬间哭笑不得,叹了口气,长公主认命地将第二张纸条递给皇帝。皇帝整个人呆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怒还是该笑。宣帝也认命地叹了口气,将纸条给了杨太后。
“咳咳……。”长公主轻轻地碰了碰皇帝,又看了看跪在那里的谢澜风。
宣帝看了长公主一眼,叹了口气。长公主附在宣帝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
“谢澜风,朕把东珠公主赐婚给你如何?”自己的女儿当然还是要找回来的。
“……。”谢澜风跪在那里,目光有些呆滞。
“咳咳……澜风。”长公主唤道。
谢澜风这才回过神来:“臣在。”
“皇兄说了,为你和东珠赐婚如何?”长公主说道。
东珠公主?谢澜风一怔,那个莫须有的公主吗?罢了,左右她不在了,娶一个莫须有的公主也好,这样就可以不用再娶妻了。
“臣愿意。”谢澜风毫不犹豫地说。
长公主不用想,就知道谢澜风心中想什么,不由得有些可怜自己这个侄儿。
“如此,臣妹便先告退了。”长公主说道。
“去吧。”知道女儿还活着,自己又能名正言顺地认女儿了,宣帝的心情顿时大好。
“澜风啊,你也好久没去本宫那里坐坐了,你叔父有话和你说,你就随本宫一起离去吧。”长公主说道。
“是。”谢澜风双眼无神,有些机械地说。
“让去娶东珠公主,是本宫的主意。”长公主不理会谢澜风不解的目光,继续说道,“你娘去得早,本宫这个做婶娘的,怎么也给为你的婚事谋划。本宫明白你的心思,便借着这个机会成全你。澜风啊,你也别怪皇帝。皇兄痛失爱女,心中难免不快。”
痛失爱女?谢澜风一怔。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谢澜风脑海中一闪而过。
“灵歆那孩子,本宫一直当她是亲女的,本宫和她娘亲情同姐妹,却未曾想到她去得那般早,连一个名分也没有。那孩子也是可怜啊!”
谢澜风怔在那里……他早就觉察出不对了。皇帝对曲灵歆的关心太过了,就连太后和长公主,也对曲灵歆的态度不一般。而曲老爷对曲灵歆的态度,与其说是对女儿,不如说是对君的态度。如此说来,曲灵歆的身份呼之欲出了。
“澜风,你可嫌弃灵歆的出身?”长公主问道。
谢澜风苦笑:“我只想她活着。”
长公主见状,差点就忍不住说出实情了,只是她不能。皇兄对这个女儿的在乎程度,她可是知晓的。皇兄虽然把女儿许给了他,却多少有些不情愿。如今,皇兄有意捉弄他一番,自己若是把真相告知,难免皇兄日后会迁怒于澜风。莫不如忍一忍,日后皇兄想明白了,多会对澜风心存愧疚,这才于澜风有好处。
三日后,宣帝下旨,将东珠公主赐婚于谢澜风。刚刚淡出人们视线的东珠公主又一次出现。只是这位东珠公主到底是谁,却仍旧没有知晓。
没过多久,皇帝又下了第二道圣旨,追封曲奉仪为后。
所谓的官方解释,就是当年曲家大姑奶奶进了太子府为奉仪,没过多久因替皇帝挡了毒酒而亡,只留下一女体弱多病。公主自幼体弱多病,后来得高僧指点,因为皇恩浩荡,小公主命薄承受不起,便将小公主放到宫外寄养,不得以皇家之礼相待。而曲奉仪也不能葬入皇陵,只得以曲家大姑娘的名义下葬。直到小公主及笄,能够承受得住皇家的恩泽,这才恢复曲奉仪的身份。
因曲奉仪救驾有功,又为了小公主这么多年没有名分实属委屈,皇帝特此追封为后。
这个理由,那些大臣信不信,皇帝是不管,只不过,曲皇后是有功之臣,谁还敢背后议论?本朝至今未曾封后,即使是追封的皇后,那也是皇后,算得上皇帝的发妻,而东珠公主一瞬间成了整个皇朝最为尊贵的公主。
这些曲灵歆都不知道,她此时正在策划着离开京城。
虽然皇帝不再封城门,可是搜捕却依旧没有送。皇帝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就这么溜掉了。
“准备走了。”曲灵歆笑眯眯地说。
“就这么走?”祁霂远看着曲灵歆。
曲灵歆点了点头,将面皮一点点扯下去。
祁霂远呆了呆,随即神色如常:“没想到你还是个美人。不愧是药宗,易容之术甲天下啊!”
曲灵歆白了祁霂远一眼,上了马车。曲灵歆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离开了京城。
“救命啊,救命啊!”远处传来一个女子的疾呼。
曲灵歆现在对救命这几个字特别敏感,她可是巴不得早点儿完成就只千人的愿望。
“快,停下。”曲灵歆说道。
祁霂远斜了曲灵歆一眼,没有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