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沐休的日子。”谢澜风在一边说道。
“那个,你,快起来。”曲灵歆也不得别的什么了,放下书,拉着谢澜风让谢澜风起身,“床底下,床底下。”
谢澜风看着被曲灵歆拉着的手,叹了口气,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男女有别啊?她这般行为,日后能嫁的出去吗?谢澜风这么想着,却还是顺从地躺到了床底下。
刚把窗帘放下,曲灵歆松了一口气,随即看到了一边放着的书,想了想,又把书扔到地上,一觉踹到床底下。
床底下的谢澜风,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冲了进来,似乎是一本书。是曲姑娘刚刚看得那本?只是为什么要把书也藏起来?
做完这一切,曲汝城刚好推开门进来。
“怎么住这么小的屋子?阮氏她怎么当的家?”曲汝城刚进屋子就忍不住生气地说。
一边的月晴悄悄地走出去,顺便把门带上,再顺便把门外还没来得及进来的奴仆赶走。
“不行,我这就让阮氏给你换一个大一点儿的屋子。”曲汝城转身就要走。
“我挺喜欢这里的。”曲灵歆说道。开什么玩笑,现在若是换屋子,那谢澜风怎么办?这么一个大活人可不好跟着挪屋。更何况,这几日时常有人暗中窥探。弄得月晴出了房门都不敢弄出什么大动作。
“你喜欢?”曲汝城皱了皱眉,“灵歆啊,你别委屈了你自己!”
“不委屈,反正我喜欢。”曲灵歆毫不在意地说。她知道,只要她坚持的,爹爹不会不答应的。
果然,曲汝城妥协了。
“姑娘啊,爹听说你病了,怎么样,身体好了些吗?怎么不躺下啊?”曲汝城的表情依旧是一脸严肃,只是眼中藏着的关切却骗不了人。
曲灵歆怔怔地看着这样的曲汝城。前世的时候,她很久以后才觉察出曲汝城对她的关心。其实,那时候的她真的很笨。前世,她十二岁的时候刚能勉强起身活动,任谁看了都知道她是久病之体。那时候,稍微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她就会大病一场。而曲汝城就如同现在一般,极为担心她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不想躺着,左右又不是什么大病,我在床上躺得够多了,我可不想再整日躺在床上。”曲灵歆说得话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实话。别说大病,她就连小病都没有。而曲灵歆最讨厌的就是躺在床上,要知道,前世她卧病在床整整十二年,而今生则卧病在床七年。曲灵歆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学会走路的时候的样子,即使双腿发颤,却仍旧难以掩饰心中的欢喜,即使那是上辈子的事情。而这一世,曲灵歆再次习惯用双腿走路,也花了很大的功夫。
曲汝城听了这话,一阵沉默。他不懂医,但是当年曲灵歆的娘中毒后有多么痛苦,他却是亲眼看到的。他不知道曲灵歆这么多年过得是什么日子却不代表不可以想象。想到那个柔弱却又坚强的女子的执着与痛苦,他就可以想到曲灵歆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恐怕对于曲灵歆来讲,再大的病,也并不过当年。而对一个久病在床的人,自然不愿意多在床上待着。
“爹?”看着曲汝城突然沉默,曲灵歆忍不住唤道。
“灵歆啊,爹爹接你回去养病好不好?”曲汝城问道。
“你跟母亲商讨过了?”曲灵歆问道。
“没有,我一来就赶着见你了。”曲汝城摇了摇头。
果然,曲灵歆沉默。其实曲灵歆一直都在怀疑,阮氏是不是做了什么让自家父亲丢脸的事情,怎么父亲就这么不待见她?阮氏虽然是继室,却也是嫡妻?哪有一家之主先来看女儿的?甚至这种事情都不和妻子商量一下。即使这个妻子的身份地位低,却也到底是嫡妻,更何况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正房该做的。难道本朝的继室的地位比她想象得还低?
曲灵歆不解,事实上,别人家的继室是什么样子的,曲灵歆根本就不值得哦啊。她所知道的除了前世父亲对阮氏的态度以外,就是那些教导女子规范的书本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