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的苟铁权还穿着一件白se病服,屁股上已经渗出了血迹,自己就是趁着在医务室治疗肛门的时候爬出窗户,翻过铁丝网逃出来了,至今身上还是道道血淋淋的口子。
而之前又趟过了一条溪沟,浑身湿漉漉的,不过就算是jing犬也很难找到自己的踪迹了。
可如今四周荒无人烟,苟铁权就这样打扮肯定混不进县城,忽然看见前方的涵洞里面露出了点点星火,苟铁权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忍住剧痛缓缓走了过去。
涵洞下面搭建着一个简易窝棚,铺满了稻草,还有一些碎步衣裳,这完全就是一个乞丐居住的地方。
“嘿,你是谁?”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草木皆兵的苟铁权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拄着破木拐杖出现在了涵洞之下,满脸的皱褶就像是在骷髅上面蒙了一层皮。
苟铁权早就风声鹤唳,紧张到了极点,盯着老头不敢动。
老头借着火把的光凑近看了看苟铁权,原来是一个可怜的病人,说不定是从附近jing神病院出来的,哎,都是苦命人啊。
老头将背上的破烂扔在了地上,从衣兜里面拿出了一块沾满灰尘的面包递给苟铁权。
苟铁权惊恐地看着对方,犹豫了许久,才接过面包,然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拾荒老头微微一笑,又把火加大了,让苟铁权做到火堆边上,接着便从一堆杂物里面翻出了一条破烂裤子和一件陈旧的衣服。
“都是苦命人,换上吧。”拾荒老头将衣裤扔给了苟铁权,苟铁权眼睛眨也不眨地抱着衣服跑到了一边,换上了衣服裤子,没想到昔ri里威风八面的自己今ri落魄到如此境地。
等回到火堆的时候,拾荒老头正在一张一张地清点着今天卖破烂的钱,足足有好几十块钱。
苟铁权站在老头的身后死死地盯着那一张张皱巴巴的钞票,如今自己是越狱在逃,只有这个老头知道自己的去向,一种恐怖与邪恶交织的念头在苟铁权的脑海里诞生了,他蹲下腰捡起了地上的石头。
夜风死寂,两个人影在涵洞的墙壁上重叠着,一块石头猛烈的撞击着拾荒老头的头部,血浆四溅,直到老头双手一摊,没了气息。
苟铁权双眼血红,将拾荒老头拖到了窝棚里面,用稻草盖上,又用脚把四周的尘土趟了起来,盖住血迹,捡起地上的钞票消失在了夜se之中。
到了县郊,苟铁权在户外晾衣杆上找到了一套稍微好一点的衣服,连忙换上,继续上路。
……
苟家大院已经被查封,早已经是物是人非,空空如也,但上面安排必须死盯住这儿,因为苟铁权如果逃回县城,这儿极有可能是他的第一站。
两个年轻jing察坐在jing车里面,轮流值班,一有风吹草动就得严格排查。
一双魔鬼一样的眼睛从苟家大院拐角处的墙角望了过来,但立马躲在了后面,敏锐的jing察感觉到后视镜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嘿,有情况。”
驾驶位上的jing察摇醒了副驾驶位上的jing察,摇头指了一下后方,两人拿出枪开了保险,缓缓地拉开车门,朝拐角处走去。
两人越走越近,一个jing察在另一个的掩护下一下子举枪转了过去,但四周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两个jing察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收起了枪。
突然,一个身影从墙上跳了下来,一把拧住了一个jing察的脖子,使劲一转,jing察昏厥了过去,另一个jing察急忙掏枪开火。
砰!
一声枪响划破安静的苟家大院,苟铁权硬生生地冲了上去,将jing察的手压在了墙壁上,使劲一碰,jing察的枪就掉在了地上,紧接着苟铁权将他的脖子死死地搂住,直到jing察两眼翻白才扔在了地上。
苟铁权捂住流血的胳膊,捡起地上的呼叫机和两把五四式手枪,取出子弹,一共就四枚,全都装在了一支枪里面,把另一只枪扔进了下水道。
苟铁权又迅速跳进苟家大院,径直上了二楼健身房,打开墙角的一个暗格,里面是一把乌亮的自动式霰弹枪和一小盒子弹,苟铁权将五四手枪别在了腰间,将霰弹枪子弹装满,又拿出一把瑞士军刀,锁上暗格出了房间。
“3号,3号。”呼叫机里面传来jing察呼叫的声音。
苟铁权拿毛巾擦干净了脸上的水珠,缠紧了胳膊上的纱布,盯着镜子里面发红的眼睛,将呼叫机扔进了马桶里面。
……
“如今情况十分糟糕,犯罪分子持有jing用枪支,至少有四枚子弹,我们的同志已经有两名在医院救治,根据现场判断,罪犯的一只胳膊被子弹贯穿,但危险系数依然非常之高,我命令,全体成员立即处于一级戒备,武jing大队紧急待命!”
“是!”
“刘迪,市里面紧急派送的狙击手多久才能到?”赵明华一脸焦急地问道。
“恐怕至少四个小时。”
赵明华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县上的两名狙击手素质不高,恐怕难当大任,市里倒有,可远水难解近渴。
赵明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但愿来得及啊!”
天边已经渐渐亮了起来,一道阳光she进了会议室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