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都尉兼北平知府庞煌,莫名其妙的审案过程,加上赌气加发泄的审判结果,让北平上下一片惊讶。
同时又让很多人有些手忙脚乱,知府大人这近乎胡来,一点不顾及官场规则的做法,也让很多人不满,该过年了,你驸马爷还让人消停不让人消停。
行中书省右丞相刘忠,一回到北平的宅院,心腹家丁就告诉他,娇儿姑娘病了,而且病的很厉害。心急之下,于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反正黄脸婆又在南京城住着,不肯随同他北上,没有人唠叨,于是就直接奔向北平东城一所小巧但是却很jing致的宅院。
这所宅院是北平一个商贾的私产,也没有说卖给他,主要就是让刘忠金屋藏娇所用。
见了马娇儿,才发现房中被摔了个一地狼藉,正在那里抹眼泪呢,那里是身体有病,分明是有心病。
刘忠快五十岁的年纪,在北平找了马娇儿这样才十七岁的小姑娘,本来就怜惜的厉害,看见如此更是心疼,他是一省右丞相,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又不好多说,只有装作不知缘由,在哪里温言劝了一会。
马娇儿哭哭啼啼的告诉他,听说哥哥被押进大牢要判死罪,心痛老毛病又犯了,请了多少郎中大夫用了多剂药方不起效应,父皇骂他们都是草包饭桶。
刘忠苦笑着,明知道马娇儿是说谎,明明是今天上午判决,下午就病了还请了多少郎中,那里来的时间呢?
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对于马娇儿,刘忠自然是千依百顺,一点大话也不敢讲的。
“说起来是多大的事情,不就是我哥哥在街上为官府办差,冲撞着他了么,至于判死罪,真的令人愤怒,偏偏你们这些人,官官相护似乎一个个皆是泥塑木偶、尸位素餐,不就是一个驸马吗?天下是皇上的,又不是他的,这样下去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马娇儿小脾气发起来,自然什么都敢说,刘忠只有讪讪的笑着,这里反正没有外人,也不怕人家听见,且由得她发泄几句。
“事情还没有到挽回不了的地步,”刘忠解嘲地搭讪道。他心想小姑娘年纪小,不懂事,无意间的激愤言辞,殊不是也是一种讽刺?他哥哥马杰天天都做些什么,以前不知道,最近今天刘忠可是打听的清清楚楚,那可是个欺男霸女的滚刀肉角se。
听马娇儿如此慷慨陈词的为哥哥辩解,心里也听不下去,便把话头岔开:“娇儿,我最近在行省衙门,听说了一个神医,就在城外的通州,不如我们前去请那个神医过来,听说是有用药神奇,药到病除,十分有名气的。”
“噢?此人现在哪里?”
“今年十月刚到北平的,就在运河边上的一个草舍里面住。”
“住草舍,连房子都买不起,还算是神医。”
“这个……有本事的人脾气都怪,也许人家就喜欢住草舍呢,但是本事你放心,行省的几个大人都去亲自看过病,没有看不好的。”
马娇儿本来也是拿着父亲有病做由头撒泼,听见真有神医,倒也不说了,只是又问了几句关于那个神医的情景,便要把话题带开。
于是点头说道:“也好。这两天路滑,哪天暖和了,就带父亲去吧!”
“好,一切都听娇儿你的。”刘忠巴不得如此,他说的那个神医,只是听说而已,不过的确行省的那些医官对那个神医比较推崇,他就是想给可人儿找个台阶下,既然如此,只好作罢。
……趁机笑眯眯地将十余张盖着官印的大明宝钞递给马娇儿作为家用。接过钱,马娇儿那在数盏粉红绢灯映照下的瓜子脸,越发显得红润俏丽了,情不自禁地亲了刘忠一下,却将宝钞放进了梳妆台的抽屉里。
“不过……,”刘忠的心头忽然掠过一丝yin影,说道:“你哥哥的事情,要慢慢的来,不要着急,容我想想办法。”
“他也是你哥,怎么能不着急!”宝钞收起来之后,马娇儿变了颜se,板起脸俏脸问道。
刘忠苦笑不已,自己的年纪比那马杰大了不少,偏偏马娇儿非要自己喊他哥哥,真的有**份,要是让同僚旧识知道,非要被笑死不可。
就因为这个,两个人争论的不止一次,反正那马杰也不敢让自己真的喊哥哥,于是达成协议,只是在马娇儿的面前才喊,不过马杰乖巧,一般刘忠在这里的时候,都不会来找妹妹,算是比较识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