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九,庞煌携临安公主回到北平,受到了北平官员的迎接,暂时居住在北平府衙内,另外有司官员,开始寻觅合适的地点,筹建公主府,因为公主住在府衙,的确与体制不合。
庞煌也没有阻止,北平府衙虽然比怀柔县衙大的多,但毕竟公主的随从和宫中赏赐的宫女、太监也有不少,而且庞煌作为驸马都尉和临安公主一起,被赐了四十名禁卫作为亲兵,这些都不是一个小小北平府衙能够住下的。
但是庞煌有意无意建议,将公主府筹建在城西,那是他已经看中,准备建立清华义学所用的地皮附近,虽然暂时比不上东城繁华,但是庞煌相信会慢慢的让它热闹起来。
这件事定了下来,庞煌又找个时间,去行省衙门,将自己的参知政事的职司领了回来,自然是不如华云龙在任时的威风八面,庞煌表现的极为低调,坚决辞去了几个平章、右丞分配自己的职司,摆明了自己不想参合行省事务。
因为庞煌知道,自己无论参与不参与进去,就凭着自己的驸马头衔,大家也会给自己相对的尊重,但如果参与进去太深的话,徐达恐怕会有些心里不高兴,毕竟,北平现在的大小官员,基本上都是由徐达负责举荐的。
虽然自己和徐达对着干,朱元璋肯定不介意,而且绝对不愿意看到北平上演“将相和”这出戏,但是自己毕竟是根基浅薄,上来就对掐,吃亏的肯定是自己,不划算。
冷眼旁观,先把北平知府这一摊子事情理清楚再说。反正既然自己到了北平,徐达肯定也在南京呆不久了。
果然不出所料,庞煌刚刚安稳下来,公主府还在装修之中的时候。
十月初,徐达就带领着亲兵到了北平,蓝玉却是依旧没有跟过来,在协助沐英训练新兵。
徐达到了北平的第一件事情,让很多人都感到惊讶,竟然去见了新任的北平知府庞煌,不过仔细想想,随即也释然了,毕竟公主在北平府内,徐达再是大将军,也要顾忌皇上的面子,不好让驸马爷去拜见自己。
徐达到达了庞煌府上,自然是驸马公主携手相迎,当初在南京,徐达可是亲自参加了庞煌的婚礼,并隐然成了主婚人之一,还是要表达一下谢意的。
但是大家寒暄过后,告诉他们二人的第一件事儿,就是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孙贵妃因病入膏肓,已经不治,于九月中旬已经亡故了。
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临安公主当时还是哭的几乎昏倒在地,于是庞煌命人将公主扶下去,并命人连夜置办治丧所用物品,准备架设灵堂,用来拜祭孙贵妃。
徐达微微点头,庞煌理应如此,没有了公主在旁边,继续把话说下去,皇帝对于孙贵妃的去世,感到十分悲痛,诏令礼部官定服丧之制。
礼部尚书牛谅引《仪礼》奏:“父在为母服期年,若庶母则无服。”
结果皇帝不满意,又命学士宋濂等考定丧礼。宋濂等广稽古人论服母丧的共四十二人,大家争论不休,只好投票决定,其中主张服三年的二十八人,主张服七年的十四人。
于是皇上定下:“三年之丧,天下通丧。”乃立为定制:“子为父母、庶子为其母,皆斩衰三年,嫡长子、众子为庶母,皆齐衰杖期。”仍命以五服丧制并著为书。
看见庞煌露出迷茫的神se,徐达只好解释道:“所谓斩衰,是用最粗的生麻布制做的丧服,断处外露不缉边,丧服上衣叫“衰”,因称“斩衰”。表示毫不修饰以尽哀痛。所谓齐衰,是以粗疏的麻布制成,衣裳分制,缘边部分缝缉整齐,有别于斩衰的毛边。具体服制及穿著时间视与死者关系亲疏而定。”
“按照这次礼制所规定的,公主乃是孙贵妃的继女,按照道理也要斩衰三年,不过公主已经出嫁,齐衰三年即可,但具体如何,请驸马慎之!!”
庞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说稍后还真的要找个人问问怎么回事,既然徐达着重提醒了一下自己,应该是有深意的。
徐达看到庞煌点头,知道他理会了自己的意思,于是又说出第二个消息。
“淮安侯毙了!”
虽然徐达已经尽量的说的自然,但毕竟是自己的老部下,跟随自己也十几年的猛将了,现在猛然没了,心里自然有些不舒服!
“什么时候的事情?”
庞煌心道华云龙虽然身有旧患,但是在北平这么恶劣的条件都挺过来了,为什么反而回到风和ri丽的江南,反而就这么去了。
“驸马北上之后,刘福通拜见淮安侯,当晚离去,第二天,华云龙之子就传出其父病故的消息。”
徐达平静的说道,竟然光明正大的提及了刘福通的名字,这代表着什么呢?刘福通见了华云龙一面,然后华云龙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