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陪着咲夜铃仙以及大小姐出演了一副闹剧之后,桐叶花享受到了和往日不一般的晚餐。
“主人……你确定你就吃这个吗?”铃仙看着桐叶花身前的盘子,虽然竭力的克制自己,但是声音中还是免不了透出了一丝丝的颤抖。
桐叶花点了点头,脸上仍旧是一脸和煦的笑容:“哎呀呀,当然没问题了。能补充胡萝卜素嘛,虽然咱觉得比起自己来说,十六夜小姐可能更需要补充这些啦。但是既然十六夜小姐这么安排的话,咱也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桐叶花一边点头,一边笑着看了看脸色冷漠的咲夜,然后低头开始默不作声的解决起摆在自己身前的、还未剥过皮的胡萝卜(生的)。
铃仙看着桐叶花的动作,只觉得她每咬下一小口,自己的心就更痛一分——为那些胡萝卜感到不值。
“主人,不用勉强自己的。要不,我跟你换换?”铃仙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桐叶花的动作,脸上已经充分流露出了某种欲望。
桐叶花歪着脑袋看着铃仙,银闪闪的叉子轻轻的按在了自己的嘴唇上,像是在郑重的考虑。随后她脸上露出了抱歉的神色:“哎呀,真是不好意思。铃仙,这件事咱可做不了主。这你得去征求十六夜小姐的同意。毕竟,这可是她的一番心血啊。”
桐叶花在心血二字上下了重音,其寓意不言而喻。
感觉已经被桐叶花完全压制的咲夜脸色更冷了,她轻轻的哼了一声:“你要做什么不用征求我的意见。还有,不管你怎么变化自己的声线和气质动作,你的身体总归是男的。今晚我一定会揭穿你的。到时候你就等着被扫地出门吧。”
咲夜这可是下了狠话,看来是想要拿桐叶花开刀了。
其实,如果桐叶花要是在其他地方挑衅咲夜还好,可是一来就直击红心,这个咲夜可就受不了了。
在大小姐和楚桐之间该如何抉择,这种问题对咲夜来说,其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桐叶花轻轻拨弄了一下盘子里被自己用刀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胡萝卜,然后带着饶有兴致的神色说道:“哎呀呀,你这么说可真是伤了咱这个纯洁少女的心呐。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这不都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不管哪方面来说都不是。”咲夜非常冷静的吐槽。
桐叶花把刀叉放下,空下来的手开始玩弄起自己胸前的发束,然后微微眯起了自己的眼睛:“让大小姐过得更好,希望大小姐能过得开心,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
这句话让咲夜沉默了。
桐叶花眯细的眼睛静静的看着闭口不言的咲夜:“你能有新奇的点子让大小姐过得不那么无聊吗?你能够洞察到大小姐的想法而去尽全力的满足她吗?你能够做到像咱一般,让大小姐体会到新奇吗?”
“……”
咲夜再一次沉默了。
自己的刻板严肃是改变不了的。
这点咲夜非常的清楚。因此即便是自己再怎么放不小大小姐,爱戴着大小姐。可无法改变的呃事情就是无法改变。
刻板严肃并不适合大小姐。
咲夜心里隐隐约约的察觉到这一点。所以她闭口不言。
这不是认命,而是不甘但却又无可奈何的沉默。
桐叶花纤细的手指绕着细细的发束,嘴角微微翘起了一个美妙的弧度,也不知道是在指什么,她细细的说道:“所以,咲夜。你还不够。或许只是差了那么一小步,但是不够的地方还是不够。作为存在于此的理由,比起你所欠缺的东西来说,更为重要的东西,你还是没清楚明了的想到。”
“……你在胡说些什么?”
桐叶花没有直接回答咲夜的问题,而是微微撇过了头,然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那是咱第二次站在有顶天时所体会到的东西。因此比起直接告诉,咱觉得让你自己去烦恼也不错。”
“……”
咲夜双手抱在胸前,眼睛里带着冷冷的色彩,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看着桐叶花。
桐叶花轻轻耸了耸肩,这动作让她看上去有几分俏皮可爱的意味。不过咲夜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比起楚桐可是要更为的危险。或者说,这个人和楚桐是走了两个极端的存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咲夜却总觉得这个桐叶花和以前出现的黑影有某些类似的地方。
不过没等她细细的思考,桐叶花的声音就打断了她:“放心吧。说是服饰什么的,其实也就是说笑而已。你就当是休假好了,照顾大小姐的工作,今晚就让咱来吧。现在,我先出门一下。”
看着桐叶花离开的身影,然后咲夜的嘴角微微扯了一扯,等到铃仙也跟着桐叶花离开过后,她才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结果说到底,你也就和楚桐一样不直率罢了。不,或者说……”
她顿了一顿,脸上微微温和了下来:“……这就是所谓的少女心吗?”
咲夜自顾自的吐槽了一句过后,看着放在餐桌上剩下的胡萝卜,喃喃自语的了一句:“下次,就帮你剥了皮好了。这你可得好好的感谢我的大度啊……”
咲夜微微点了点头,就像是在认同自己的话一样。
嗯,今晚的空闲时间很多,看来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一直为红魔馆操劳不已的女仆长,在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女仆的不直率行为之下,总算是有了空闲的时间。
但是,完全不适应空闲的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安排这段时间。
◇◇◇
雾之湖上的雾气在下月色的笼罩之下,像是镀上了一层银辉,在极具颗粒感的同时,因为水汽的缘故而披上了细细点点的光点。
整个湖面就被这样的轻纱笼罩着,显得如梦似幻。
闲静静的靠着湖边的一棵树边,抱着自己的脚蜷缩在一起,静静的看着是不是泛起一圈圈波纹的湖面。
下巴轻轻的放在膝盖上,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树林里,一直传出着不知疲倦的虫鸣。
轻轻的呼出了一口白气,然后把自己的脸往下埋了埋,轻轻的蹭了蹭自己的膝盖,然后往后滑了滑,直到额头停留在膝盖上面。
没有被树叶拦截的零星月光洒在了她的身上,但是后者仿佛是觉得有些那样,不由得缩了缩自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