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传说中的怪物……对了,因为是“密斯提斯”的关系……!)
少女根据阿拉斯托尔对她说明过的相关特性,想出一个应付方法。裸足逐步滑过圣堂的石制地板,变换所在位置,寻求进攻契机。
正对面的“天目一个”也对少女的难缠提高警觉,巨躯保持等距离移动。[bsp; 这时,一直维持等距离的移动受到圣堂的梯形地板所阻碍。
(现在!)
少女如同飞扑一般快速奔至阶梯下方,十年以上的习惯让她如同走在平地一般轻而易举跑上梯形地板的高处。
身经百战的“天目一个”是不可能因为地板变成梯形就自乱阵脚。然而,只要能够让动作产生一丝紊乱,想找到制胜关键并非完全不可能。
与白骨交手的这十几年当中所累积的动作模式、对于因应策略的模拟,在这一瞬间不断给予少女制胜关键。
少女泰然自若地奔下梯形地板,“天目一个”紧追上前。
倏地,少女转过身,感觉就像有勇无谋般,朝着直逼而来的铠甲武士猛冲上去。
“天目一个”需要立足点以挥出更加犀利强劲的斩击,只好将准备迎击迎面冲来的少女的脚步位置贴在梯形地板边缘。
而少女识破了他的攻击位置以及武士大刀确定会从那个方向挥来的时机。注视着会从哪个方向过来?从上下?还是左右?这些动作的……
(上!)
不再像之前一直在刀刃外围闪躲回避,而是“勇往直前”。夹带着炽红火粉的耀眼刘海被削掉一绺,不过少女已经窜至紧邻“天目一个”右肩的位置。戴着铠甲的壮硕右臂挥出,她也以右手抓住,左手往“天目一个”的侧腹部嵌进去。
“怎么样!”
不是以拳头攻击,而是从手腕到指尖整个伸入侧腹部。
“喀咚”一声,“天目一个”如同电池消耗尽的娃娃一样静止不动。
包括“天目一个”在内,称为“密斯提斯”的这个东西的身体是遭到“红世使徒”啃食“存在之力”的人类替代品“火炬”。这个在机能方面与人类没什么两样的东西体内由于放置了“红世”的宝具,因此成为拥有特殊力量的“密斯提斯”,但既然是火炬,基本的性质一般是不会改变的。少女企图强行分解这个“密斯提斯”当中属于火炬的部分。
......??
没有分解。
不仅如此,“天目一个”再次采取行动。颈子转向一旁,以搅杂着淡青色与淡紫色旋涡的独眼俯看将手伸进自己侧腹部的少女。
阿拉斯托尔带着显而易见的危机意识大喊:
“快离开!”
“唔!?”
然而,再怎么用力拉,手就是拔不出来。
(糟……糟了,是陷阱!?)
少女焦急得抬脚踩住,不断扭动打算强行拔出手部,换成以左手紧握的“贽殿遮那”刀尖已经逼至眼前。
(上当了——!!)
少女抬起自己另一只手尝试做出无济于事的防备。
外围有另一道……
似是保护少女的黑影飞了过来。
“磅”的一声,不是硬物之间的撞击而是弹开的声音,斩击砍偏了。还不等理清眼前的光景,在心生恐惧与动摇之前,求生本能与斗争本能……
(攻击失准,赶快拔开。)
促使少女以双脚踩住“天目一个”的侧腹,用力拉扯埋在其中固定不动的左手手腕。
接下来又有另一道……从这个动作外围出现的物体,与双脚一样往“天目一个”的侧腹部重重一击,硬是将左手腕给拔出。
“咯、唔——!!”
感觉好像即将被扯断的剧痛让左手腕整个发麻。少女以右手腕护住,几近翻滚一般低空跳开借此拉大距离。当这个动作结束之际,才发觉自己的肩上不知何时罩着一件黑色的、看似披风又像大衣的物体。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这件大衣形影不离又能自在活动。漆黑的布料比夜色更加深沉。
“这、这是!?”
“‘夜笠’——披在‘炎发灼眼的杀手’身上,相当与我的羽翼一部分的自在黑衣。”
“……‘炎发灼眼的’……?其实你可以早点告诉我呀。”
少女出声与阿拉斯托尔交谈,似是想借次忽略左手腕的疼痛。
少女本来还以为,“夜笠”就像“贽殿遮那”一样......是少女的“战利品”。
“意象是无法以言语传达的,只能透过体验与领会来施展火雾战士的力量。”
经这么一提,少女才想起来。
威尔艾米娜说过:火雾战士的力量是“藉由合约人具备的强烈意象与‘红世魔王’的力量合而为一才得以显现”。
(那么,原来这是因应我的自卫本能所衍生的产物。)
稍稍集中意识的话,似乎也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自由变化形状。总之,先做出防卫面积较大的大衣外形,衣领跟长袖,还有宽大的下摆。
少女在进行这项作业期间(其实只有数秒钟而已)仍然持续保持警戒。“天目一个”维持刚才一连串动作之后的姿势静止不动,即便如此,却不可能停止活动。
冷不防地,他张开嘴巴:
“————吾乃刀匠,吾的使命是将武之器交予强者————”
“咦?”
“由于结构受到干扰,生前的意识产生短暂的活化作用。”
亚拉斯特尔解释眼前所发生的现象,不过少女对于话中的内容比较感兴趣。
“刀匠?是制作那把武士大刀的人吗?”
宝具其实是由十分罕见的“能够在这个世界操控‘存在之力’的人”所制作的。以“贽殿遮那”的状况来说,制造人似乎正是持有者“天目一个”本身。
“——因此我自愿成为‘宝库’密斯提斯——”
听到接着脱口而出的说词,连阿拉斯托尔也不禁感到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