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苒,你不觉得这对他,是最好的吗。他只忘记了你。”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对寒珏的失忆没有惋惜,也没有其余的感情。
我陷入了沉默,是啊,失忆对寒珏是最好的。可是,为什么要以牺牲我为代价?我阻止自己再想下去,一切既然都已经画上句号,我又何以自己去打开那个苦涩的盒子,藕断丝连。
“山崖上,我遇到了刘曦,他确实是个人才。他和我一样,认为你不是自杀,而是被人谋害。我无法久住天朝,所以主要是由他追查杀害你的凶手。不过你放心,我没有告诉他朝曦夜雨的事。也不认为是冉羽熙派人杀了你。”
“雪铭……谢谢。”我轻轻动了一下身体,雪铭……真的很重,“雪铭……能不能起来,我的腰很酸……”
“不,我现在还不能看你,那样我会失控。”他再次拒绝,但将自己的重心微微偏离我的身体,身上的重量便去了大半。
既然如此,就继续被压着吧。
“雪铭,你怎么知道我在傲鹰?”
“是意外。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所以这近一年来,将注意力只放在追查凶手上。但是上个月,清清楚楚去西凤主军营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一个奸细的传闻,大家都说曾经有一个傲鹰国的女奸细,假扮成尼姑,说自己认识清清楚楚,便放她进了营。
哪知她却救了鸠摩罗王。当时清清楚楚也只是当茶余饭后的闲话听,回来也只是当趣事与我说,那时我也没想到会是你……”
是啊,如果从一个旁听者来说,谁会将尼姑,奸细,菊秋苒三个词联系在一起?
“直到半个月前,傲鹰国的一位好友来访,说起他们的王找了个天朝的不男不女的人做了内侍官,感觉很有趣。我便问怎么有趣。
他便说那小子长得白白净净,雌雄莫辩,柔柔弱弱,看着应该像我们女儿国的男人,但被女儿国当做奸细逐了出来,还帮助他们的王抓住了西凤主,所以他很受苏丽城老百姓喜欢,整个过程很有趣……”
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趣。当时回来的时候,我的事迹被流传,在苏丽城百姓眼中,我就是半个英雄。不然他们怎么会喜欢我。
“当时我听着也觉得有趣,因为在西凤主军营听到的是这个奸细确确实实是个女人,而现在从好友的口中听到的,她却成了男人,而在傲鹰国,女人不可做官,所以我便跟他打趣,说哪天也去见见这位内侍官。
好友立刻变得兴奋,说这位菊内侍官确实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你知道我当时听到菊字时的惊讶吗!”雪铭变得激动起来,他微微撑起了身体,我缓缓转过身,那一刻,他失去平静的雌雄莫辩的脸映入我的眼帘。如果没有这位故友,相信他至今都不知道我活在人间。
“那时我的心就不停地催促我问好友菊内侍官的全名。”他深深地注视我,清澈见底的眸中涌出了许多复杂的,纠结的激动情绪,他此刻就撑在我的上方,长长的卷发从他的脸庞垂下,挂落在我的脸边。
他皱紧双眉,有些失控地闭上了眼睛:“可是,我又很怕听到的不是你的名字,那种患得患失的恐慌,我至今记忆犹新。但是,我还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所以,我来了。”他忽然睁开了双眸,浓浓的情谊化作了炽热的火焰,眨眼间,他的脸便在我眼中放大,瞬间攫取了我的唇。
一个深切而沉重的吻,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袭来,带出了他深深的呼吸和他口中所说的恐慌。火热的舌长驱直入我的口中,几乎疯狂地卷取我口中的一切。
“唔!”一声低吟从他口中而来,他开始啃咬我的唇,重重的,大力的撕咬我的唇畔,与我的牙齿碰撞,寂静的房间里,是他越来越粗重的喘息。
“雪……雪铭……”我在他的吻中无法说出整句,“冷……冷静……”就算他爱我,有些事也不能发展地那么快,而且我还没有半点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