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抓到我那个了……”刘曦开始掰我的手,我囧啊,我是装梦游啊,这是放,还是不放?我嘴里开始嘟囔:“油条……油条……”
“难道……他……抓到你……龙……根了?”殇尘也囧了,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了。
“殇尘,快拉开他的手,我被他抓得没力气了……”
“哦。”感觉到殇尘钻进被我,然后拉我的手腕,我一扯,又是刘曦一声惨叫:“啊,轻点。”
“没办法,他抓得很紧。等一下。”殇尘开始掰我的手,我很配合地松开,然后抓住了殇尘的一根小手指。
“呼,殿下,好了。”
“痛死我了,死小喜子。”有人狠狠捏了我一下屁股,我心里记着,早知道刚才应该再抓狠点,直接废了他做帝王受。
殇尘躺倒我身边,因为他手指被我抓着。他摸了摸我的脸,我自己都知道自己的脸现在有多红,然后,就听见他呵呵一声轻笑,伏到我身上,对着我耳朵轻语:“下次别抓错了。”
一囧,果然瞒不过殇尘,我放开了他的手,他却反握住我的手,轻轻抱住了我。
“殇尘,别压着他。”刘曦躺到了我另一边,“我知道小喜子这小不点很软,压着很舒服,但母后说,小不点身体骨骼还没长硬,压着容易压坏。”
“原来殿下也知道。”
“恩,他比任何软枕,软垫压着都舒服,而且暖和,冬天垫着最适合。”刘曦说得理所应当,死小孩,我讨厌他,原来把我当软垫。
殇尘从我身上移开,我自然而然往他身上靠,顺便把手脚全甩到他身上,离那个坏刘曦远远的。
“殇尘,小喜子为什么抱你不抱我?”刘曦靠过来问,还用手戳我的脸蛋。
殇尘笑了笑:“他睡着了,可能自然而然想往人身上靠。”
“不对,他跟我睡的时候,躲得可远了。”刘曦有些不高兴,“看来他跟你亲。”
“因为我们是兄弟。”
“但我们也是朋友。”刘曦忽然变得正经。
殇尘一时变得沉默,过来一会,才说:“殿下始终是殿下。”
当殇尘说完这句话话后,刘曦忽然不再戳我的脸,似是静止在了我的身后,良久,他才躺在了我的身后,抱住了我的腰,将脸贴上我的后背,闷闷地说了声:“没劲。”
轻轻的两个字,却带出了一种心酸。刘曦也想溶入我们当中,但是,当殇尘说出那句“殿下始终是殿下”时,聪明的刘曦,便知道我们之间,是有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的。
帝王之子,几多寂寞。此时他视我们为友,心中不防。待他历经坎坷之后,我们视他为友之时,他已经心中设防。将来,他成帝王,他的心,也就不会再为任何人打开。
正月十六,小太监训练正式开始。所有课程会有各房的掌事大公公轮流来教导,他们也顺便观察我们,挑选可用之人入他们各房各司。
听说老老老皇帝的时候,宠爱一名宦官,这位宦官本是名门出身,所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更精通治国之道,所以深受老老老皇帝喜欢,但最后,这宦官却要某朝篡位,伤透了老老老皇帝的心。
于是,从那次以后,宦官不得有才的规定便成了宫里不成文的规定。除了必要的识字,其他诗词歌赋,经书术数一率不得学习。
所以我们的训练,便以宫中规矩为主。
第一天学站,教我们站的是织绣房的玉公公。他说站要站地有尊卑,在没做大公公前,就别想把腰给直起来。
在主子面前,要含胸低头。上身微微向前倾斜,可见自己脚尖为准,但后背依然要挺直,不可出现驼背。
双手交叠在身前,双腿微开,腿力要稳,不可随风摇摆。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一站,就是一个半时辰。到午饭时,一眼望去,二十九个小孩,一个个都直不起腰了,就跟小老头一样,各个都比原来矮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