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格桑,饿了回家吃饭来——”
“来了——”
“格桑,大门没开就从窗户进来——”
“来了——”
“格桑,白天不来了晚上回来——”
“来了——”
父母亲觉得很好笑,这么叫上几声格桑就能好过来吗?眼看锅里的两个红枣游到了一起,那个女人就说,“格桑的魂魄归壳了。”临走,带走了所有摆出来敬献神明的五十几个馒头,以及十六尺六寸红布,四斤白糖,四斤红糖,布鞋一双,手套一双,衣服一件,裤子一条,白酒两瓶,纯白公鸡一只,大红公鸡一只,各色纸张若干,现金一千元……比起寺院的喇嘛,这个女人哪里来是给格桑治病的,简直就当成了“捞稻草”,也许,这就是宗教和迷信的区别吧。
格桑还是昏睡着,没有一点儿苏醒的迹象。家里人都快熬不住了,一个个面黄肌瘦,憔悴不堪。家里有一个病人,所有人都不会轻松的,**上的折磨,精神上的煎熬。格桑一家基本上和笑声告别了,眉头紧锁,表情痛苦,脚步匆匆……
一个多月后的一个早晨,雁南发现格桑的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在她为丈夫擦脸的时候,格桑的眼睛分明是动了一下的,她很兴奋,她再也不去找医生了,自己一个人知道就行了,格桑是她的丈夫,她最想一个人独享这种喜悦。真的动了,格桑的眼睛睁开了,他的眼睛睁开了……雁南大叫,拍着手大叫,“格桑醒了,格桑醒了!”
是的,格桑真的醒了,他的眼睛睁开了。
全家人都高兴的围在格桑的病床前,高兴的泪水再次流下,佛祖显灵了,格桑醒了。
然而,他不认识所有的人了,嘴里依依呀呀的说着话,谁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藏民听不懂,汉人也听不懂。
医院马上把这一好消息汇报给了马书记。
很快,首都的曹教授给医院打来了电话。
还好,格桑没有失去语言功能,渐渐的,他的语言和思维恢复了一些,他可以和别人简单的对话,只是,他不能动了,四肢不能动了。格桑的神经功能还没有完全的回复。医生抓紧给格桑做“强迫体能训练”,促使他尽快的恢复四肢的功能。雁南跟着医生耐心的学习足底按摩,她要帮着丈夫好起来,站起来。每天,她都不厌其烦的坚持几小时的按摩。即使是自己汗流浃背,筋疲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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