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是一首伤心的叙事诗。
姐俩正在聊得起劲的时候,母亲来了,“睡吧,明天还要帮格桑收拾收拾新房。这孩子,这么大了也不叫人省心,你说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事先也不和我们商量一下,说结婚就结婚,什么事也自己不*心,一说就是公司有人*办,叫我们别管,你说不管行吗?当父母的不就是图个把孩子们拉扯cheng ren吗?什么时候把单的拉成双的,我们也好准备去天堂的票……”
“阿妈,你就别管了。不结婚吧,你骂他不孝,这人家要结婚了,你又怪人家,你去睡觉吧,今晚我要和大姐好好聊聊,新房的事就交给我们好了……”二姐连说带笑的把母亲推回了卧室。
“老二,我们也早点睡吧……”大姐此时也有点困了,“明天还得帮弟弟收拾新房呢。”
“大姐,我们……”二姐在大姐耳边耳语一番,姐妹俩一起跑到了格桑的书房。
格桑正在整理书房,全然不像一个马上成婚的人。格桑没有发现姐姐们的突然造访,一个人默默的收拾一些书信……
二姐蹑手蹑脚的躲到弟弟的身后,猛地在他肩上一拍……格桑真被吓了一跳,霎时,姐弟三人在书房闹成了一团糟,吵得老两口从梦中醒来。
多少年了,格桑记不清楚,反正很久很久姐弟在一起没有像今晚一样打闹了。小时候,父母不在的时候,他们经常在一起闹,甚至,为了一件不起眼的玩具打得谁也不理谁,有时候为了一个白面馒头,姐弟几个推来搡去,最后馒头被捏的像手雷一样——谁也希望对方来吃……人要是永远不长大那该多好?过去生活是艰苦,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唠唠家常,姐弟三个打打闹闹的不也很开心吗?现在条件是好了,姐弟仨也都长大cheng ren了,可亲情却被表现得很淡。
记得有一次,母亲在县医院住院,那时候家里头很穷,父亲交不起陪房的钱,就在医院的楼道里打地铺,也是临近腊月的天气,西北风在夜里呼啸着,三个孩子就害怕的躲在父亲的怀里,四个人在一床薄薄的“被子”里蜷缩着,身体下面隔着一层薄薄的纸板就是冰凉冰凉的水泥地,数九寒天的冰冷刺骨,小姐弟仨冻得瑟瑟发抖,父亲的耳朵还在*心着病房里的母亲……海拔三千多米的隆冬零下十几度的严寒,没有厚重的棉被,没有保暖的棉衣,只有一件藏袍,白天是衣服,晚上就变成了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