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康道:“禀程老,匠器营有人来报,说有很多军队都向他们要兵甲,他们的人手不够。”
程老道:“匠器营的事不是已经全交给你了吗?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何必问我。”
许康道:“是。只是如今咱们的军队扩张迅速。现在又是备战时期,兵器需要大量的储备,以便不时之需。不过匠器营现在却增长有限,可以说极其缺人。所以我希望能调一批老营中的人到匠器营中,老营中的人虽大多没什么手艺,但也可以去帮忙搬些东西,打打下手什么的。也好过一个冬天都猫在家里。”
程老想了一下,道:“这个随你。”
许康又道:“还有就是我想发动老营中的老弱。在下从兵库中拣选出的近千件毁坏的鱼鳞甲,还有许多其他兵器。希望那些老人能把这些兵器都分一下类,以便处理。”
程老皱眉道:“这些事,那些人怎么会做?”
许康道:“其实也简单。比如说把那些毁坏的鱼鳞甲拆开,能用的从新叩在一起做成新的鱼鳞甲,不能用的就交给匠器营去做废铁修补兵器。”
程老道:“你可真会给老夫找事做。不过这些事都是远志的事,老夫应承了。老夫会亲自带人做好的。”
许康大喜,道:“多谢程老。”当下也知道自己在程老这里不受欢迎,便匆匆告辞,又赶回固安城。
回到固安城后,许康立刻命人分别通知武库和匠器营。命武库将损坏的兵器运到固安城去。命匠器营派人到程老那里去接收人员。而他自己则又快马感到了程远志的县衙。
此时程远志正在各处巡视各地民众,安抚人心,还未回还。许康知道这是程远志每天必做的,看看时辰也快回来了,便在县衙内堂等他。
果然,不久,就有人来报说程远志已经回衙。一会儿的功夫,程远志已经风尘仆仆的来到许康面前。
许康赶忙行礼,叫道:“义父。”
程远志摆摆手,道:“这里就你我父子二人,何必客套。说吧,什么事?”
许康道:“孩儿这几天在城内各处走动,深感我太平道内文人太少,上下命令只能口耳相传,各处工作很难展开。所以请求义父能够下发‘招贤令’,招募固安城内所有读过书,识字之人入我太平道中为从事。”
程远志叹口气,道:“我又何尝不知,我早已经几次下令,招募城中文人为官。只是无一人前来,我又能奈何。”
许康道:“孩儿也知道凭现在我们的实力让那些文人主动来投几乎是不可能的。不如我们用强,把他们抢来做官。”
程远志惊讶道:“从未听说过还有抢人做官的。这样对我们太平道的名声不好吧?”
许康心道,太平道何时在文人心中有过什么名声,但这话可不能明说,便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如今我们百废待兴,急需这些人才,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程远志点点头,道:“可是纵然抢来了他们,他们不肯安心做事,到时候岂不是还有可能坏我们大事。”
许康道:“所以我们暂时不能委以他们实权官职,只让他们在各处为从事即可,待观察后,若他们真心为我们做事,再委以实权不迟。”
程远志沉默一会儿,道:“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但务必不要引起城中人的恐慌。”
许康道:“是。”
当下,许康出门后,先到户籍管理处查看户籍中有那些人拥有学籍,以及他们的住址。然后立即招来人手,将这些人连同他们的家人一并“请”了来。
匠器营,许康如今的办公大堂内。五十多位长袍青衫的文士济济一堂,嘈杂低语。
许康高坐主位上,冷冷的注视着下面的一众文人,心中则感叹着古时的识字率还真是低,堂堂拥有数万人口的固安城竟然只有这50多个读书人。当然这都是除去城内的那些豪门大族的,由于李家被灭门,许康现在还需要那些豪门为他安抚城内的百姓,因此并不愿过分得罪他们。这里的文人几乎全是寒门士子。
许康待下面的议论稍停,便道:“在下是程渠帅义子许康,这次请诸位前来,目的想必诸位已经知晓。”
“我等愚鲁,还请大王明示。”立刻有人故作糊涂的问道。
许康皱了一下眉头,这人不称大人,却叫大王,分明是故意要羞辱许康,但许康忍了下来,道:“如今天下打乱,阉宦当权,我太平道欲从天命,奉天罚罪,除阉宦,杀贪官,拨乱反正,还大汉子民一个朗朗乾坤。所以希望各位高士能鼎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