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形大汉还想去拦住他,就见宁平波火烧屁股般的跑出来,一边对彪形大汉瞪眼,一边给许清陪着小心:“许大人,这守门的是新来的,不懂事,怠慢了大人,小人知错了,等下就把他给换了……”
彪形大汉一听傻眼了,连忙想上来辩解,虽然这只是份守门的差事,但待遇很好,他是宁波平的表亲,好不容易才弄到这差事,没想到转眼就要丢了。
宁平波见他还要上来说道,竟不顾形象地在大汉屁股上揣了一脚,他心中已经悔恨之极。
许清不在,他的事忙了许多,碍于亲戚情脸,还没来得及培训就让他去守大门,没想到偏偏撞上了许清这位大神。
许清看在眼里,更是乐得哈笑了起来,他一边往里走一边侃道:“宁部长干得不错,把咱们银行大门守得很牢,这样既贼又防盗,好,很好!”
宁平波听得脸上肌肉一阵抽搐,他对许清的性格太了解了,平时很随和,工作上要求却很严格。
店大不能欺客这是许清一再强调过的,如今自己第一个撞到了刀口上,心里十分忐忑不安。
许清来到自己的捡押房,这才对宁平波严肃地说道:“大客户才能进里院这没错,但你瞧瞧他什么态度,当街那么喝叱,前面柜台那些散户会有何感想,好了,该说的我以前都说过了,我会把你这事向各分行通报,而且这半年的奖金你就不用拿了。”
宁平波听了轻轻松了一口气,许清总算没把自己一撸到底,他连忙向许清道谢,并保证今后不会再犯,转而又不禁开始肉痛,按总行现在的业绩,他的奖金可不少了啊。
“方有信他们呢,平时常过来吗?”许清随口问道。
“常过来,只要人在京城总会过来看看的,大人,你原来说朝廷有意发行全国通行的交子来着,怎么不见动静,如今咱们银行的存银汇兑业务量越来越大,咱们在银钱转运上已经有些吃力了,大人你看……”
许清沉吟一下,说道:“目前咱们各分行的存入量通常都大于兑现量,在银钱转运上暂时放缓一些也行,发交子一事关系太大,不是我一个人能推动的。嗯,我会再去跟陛下提提,争取早日实行吧。”
银钱转运确实是一个大难道,大宋银行成立不久,银行自己的保卫司还不健全,目前大批的银钱转运,都是由朝廷出动禁军押运,所以许清一开始就向赵祯提出,以银子铜钱作储备发行交子。
但这种以交子完全代替铜钱的大事,朝中不少大臣还有疑虑,毕竟交子比较容易被人造假,而民众辨别起来也比较困难,真出现这种状况的话,必将造成极大的混乱。
宁平波又和许清汇报了一些情况,最后才小心地问道:“许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许清知道他今天被自己抓住了小辫子,呆在这里极不自在,抬抬手说道:“没事了,你这段时间做得很好,业绩节节攀升,但你若因此便忘乎所以的话,你这部长的位子也就坐不久了,好了,自己去思量一下吧!”
今天方有信他们一个也没有到,许清在银行总部处理完些事务,一个人呆着有些无聊,看看天色,估计赵祯应该下早朝了,他便出门叫上二柱,直奔皇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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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天章阁里头,此刻传出赵祯哈的大笑,朝堂上受的烦闷气一扫而空。
“阎文应你说的都是真的?”赵祯一边笑一边还有些不信地问道。
但凡见到赵祯不开心,阎文应便尽量找点趣事说给赵祯听,这也是阎文应取悦赵祯的一些小手段,见赵祯尤自不信自己的话,他笑呵地答道:“官家,这事假不了,是外出采办的王远亲眼看到的,当时许清坐着他那辆旧驴车,还象原来一样直奔大院里头,被那门人一把勒住小毛驴,大喝道一辆驴车也敢闯我大宋银行总部,也不瞧瞧这什么地方,没事一边去。奉直郎倒也不生气,笑呵地问道,我这车上可是装满了银钱,怎么就进不得?那门人答得更干脆,说就算你这毛驴都是金子做的,咱们大宋银行也不稀罕!”
“哈……”在阎文应绘声绘色的描述下,赵祯笑得喘不上气来,把桌上的奏折都碰落了几本。
“子澄这人还真是好脾气,还有心戏耍门人,这事还真有趣儿!我估摸着等下他就会来见朕了,朕非要当面再逗逗他不可,哈……”
笑完赵祯又有些疑惑地问道:“朕当初不是赐有他一千贯钱吗?连辆车都舍不得换,这个许子澄想是穷怕了,一分钱都拽得紧紧的。”
“陛下,这京中马少,一匹好马如今已经卖到了三四百贯,奉直郎舍不得倒也不奇怪。”
赵祯点点头,两人正聊着,一个小太监进来并报奉直郎许清求见。
赵祯和阎文应对视一眼,又忍不住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