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口对准了蓝色的军装,子弹夹着暴雨铺天盖地,一下子就在密集的步兵群中开始了屠杀,一轮排枪过后,土著步兵已经死伤了二十多人。
“向前进!”面对坚固的堡垒阵地,除了向前进,土著步兵没有别的出路,这一轮排枪也没有让他们难得高涨的士气完全崩溃,何况背后是法国人雪亮的刺
“突击!”
他们趁着黑旗军进行装弹的瞬间,已经冲进了四柱庙阵地内。
但是在进入四柱庙阵地之后,那才是真正的麻烦,武炜营为了防御法军舰艇的攻击,特意沿着河堤构筑了四个堡垒为核心的狭长防御阵地,整个纵深阵地沿着两公里的河堤展开。想要攻占任何一个阵地,都要受到侧射火力点地袭击。
虽然守军配置前轻后重,但是在风雨中随时都有致命的子弹射出,穿着蓝色军装的土著步兵扑通一声就倒在地上,原来灰色的泥地被增加了无数的血点。
“战斗!”比硕上校并没有预料会遇到这样地抵抗。虽然占据了一两处防护阵地,但是伤亡仍然在不断增大,参谋们在风雨中大声建议:“让部队撤下去重整吧,这样的伤亡太大了。”
守军虽然使用的是士乃德步枪,但是这种后膛步枪现在显现极大的威力。冲击的两连法军死伤籍枕,但是上校还是坚持自己地意见:“等待海军,让海军的舰炮展开攻击,已方便我们收容伤员。”在这样的对射又持续五分钟之后,比硕上校终于等来了小舰队的增援。
参加行动的旗舰是“雎鸠”号明轮护卫舰。拥有八十五名水兵地这艘护卫舰还带来了炮艇“短枪”号及炮舰“豹子号”,再加无武装的一艘汽艇“海防”号,汇合着已经抵达的“飓风”和“军乐”,法军舰已经迎着洪流朝四柱庙开始冲击。
“命令!抵近炮击!”
不用陆军发出增援命令,小舰队已经清楚看到陆军的冲击完全没有效果。军舰甚至没有排成整齐的队形就朝着四柱庙驶去。
他们拥有一艘护卫舰,两艘炮舰和两艘炮艇,这样强大地水面力量足以在东京任何内河纵横了。
水流很急,法军军舰迎着波浪向上驶前,但是狭窄的水道并不能挤下这么多的军舰,以至相互挤撞着,秩序非常混乱,但是他们的炮击还是成功地压制了黑旗军的一部分火力。
比硕上校再次放弃了重整攻势的计划:“派一个东京土著步兵连上去增援。我们有海军支援。”
诚然。炮舰的密集炮击大大再次鼓舞了东京土著步兵连,他们再次提着雷明顿步枪就上去支援。但就在法军军舰抵近炮击的瞬间,黑旗军地炮兵同样开火了。
“放!”
“放!伴随着响高地命令。黑旗军的十几多门前膛火炮同时开始了轰击,而六十五毫米炮也采取抵近射击地办法,将火炮拖到河边的简易阵地,将炮口对准了最前面地“飓风”号炮舰。
一发发在风雨中划过弧形弹道,带着比暴雨更猛烈的声音朝着小舰队射去,在水面上击起无数巨浪。
冲在最前面的“飓风”首先得到了重点照顾,一发炮弹直接命中舰首,一发击中右舷,还有一发六十迫击炮弹命中甲板,他转身就想撤走,但是不幸的是又一发炮弹打中保卫火药库的煤砖护墙,奔腾的河水涌入了舰舱,水兵冒着黑旗军发射的步枪弹,强行进行了堵漏。
但是又一发六十五毫米炮弹成功地命中九十毫米舰炮的炮位上,直接引发殉爆,整个炮位在一声剧烈的爆炸后几乎不复存在,九十毫米炮被炸成零件状态,炮位上的水兵更是被炸成了无数段。
“撤退!撤退!”谁都知道现在是最危险的时刻,巨大的水浪让飓风号失去了平衡,越来越来的炮弹集中轰击这最突出的军舰。
而他身后的“军号”运气稍好一点,只挨了两发炮弹,但是九十毫米舰炮的护盾被实心弹击得粉碎,两名水手受伤,而作为旗舰的“雎鸠”同样是黑旗军的重点照顾对象,一发迫击炮弹在甲板爆炸,好几名水手受伤。
“撤退!”面对敌军火炮的抵近轰击,但是那六十五毫米炮熟练的炮声,法军军舰一刻也不愿意在这个地带呆了:“转弯!”
在敌前的洪流中实施大转弯,这是极其困难的,就在他们转弯的瞬间,“军乐”号炮舰又挨了三发炮弹,船员出现死伤,但是最致命的威胁来自于六五毫米炮。
这种缴获自法军的舢板炮对于这些内河舰艇的威胁简直是致命的,虽然一发射失,但是下一发又再次命中了豹子号炮舰,江水涌入了船舱。负伤人员的血潮将缺口瞬间染红了。
“转弯!转弯!”
面对着炮弹地呼啸,除了撤到射程之外,他们没有任何办法:“转弯!”
他们甚至不理会陆军的旗语信号,就直接撤退了,但是在撤退过程中。“豹子号”炮舰再次挨了一发炮弹,整个左舷被打得一片狼籍,向左侧斜而去,船上在拼命地进行着损管。
而在炮台上则传来了一阵阵的欢语,连美看着六五毫米炮五发三中。每一发炮弹都将法军军舰打得重创:“干得好!”
小舰队退出黑旗军炮兵射程的瞬间,也代表了他们完全放弃了对四柱庙的炮兵压制,现在冲击之中地法军就面临着炮兵的转移攻击,即便在泥地之中六十毫米迫击炮多有未爆炸的记录,但足以法军站不脚。
“撤退!撤退!”比硕上校也坚持不住:“命令部队撤回来。不能遗弃伤员和尸体!”
在在密集的风雨之中,已经是一身泥的法军只能丢下一部分重伤员和尸体十分狼狈地向后撤退。
海军地舰艇一边处置损管,一边在九十毫米炮的极限射程上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协助,但是撤退中又丢下了七八具尸体。
攻势被打退了,但是比硕上校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他大声地说道:“士兵们,你们干得好!”
“你们比水上力量更早投入战斗,面临更多的敌人,在枪林弹雨之下,你们比水面力量更迟撤退!”
他所津津乐道地,并不是取得多大的战果,而是他的部队比水面力量坚持得更久,这是他值得夸耀的一件事。
在风雨之中的四柱庙阵地。始终屹立在那里。又恢复以往地寂静。
参谋建议:“让部队进行大休息,恢复一部分体力。从凌晨开始他们就一直行军,用早饭吧。”
“不!”比硕上校提出了反对意见:“我们将在怀德府喝上午茶。和水上部队联络,我们将再次发起攻击。”
这关系着他的面子问题。
而在战场另一个方面,法军的中路纵队已经占领了怀德府。
必须说明,虽然没有枪雨弹雨,但是这是一次极其艰难的行
黑旗军成功地改造了地形,以致于除了纸桥公路之外,一切都被洪水淹没,作为重装备的炮兵排被迫停留在后方的安寨村,为此一个法军步兵排和一个东京土著步兵连被留在这里保卫炮兵,他必须跋山涉水抵达怀德府。
但在这个集镇找不到任何一个人,一切都死寂得可怕,在片刻的停留之后,法军再次前进,朝着前方的内村前进。
他们离开怀德府没有多久,波滑将军就率领着全军最强地右路纵队抵达了怀德府,他预定地包抄计划并没有实现,他也不知道左路纵队受到了挫折。
“中路纵队已经向内村方向发起威力搜索,掩护右路纵队的展开。”
波滑将军对此十分高兴,在三路纵队之中,他这一路没有遇到什么麻烦,除了部队里地战马由于未经调教,不肯老老实实地拉炮之外,什么麻烦都没有。
“敌人放弃了山西,我们要乘胜追击!”波滑少将大声地命令:“我们要打到山西城下,希望今天晚上大家在山西城吃饭,然后结束这场战争。”
黑旗军在怀德府不战而走,这让波滑少将增添了无数信心。他坚信,从怀德府开始,一直到山西城下,黑旗军都不会有任何坚决的抵抗:“全纵队前进。”
“需要派侦察部队吗?”
“不需要!到山西城下之前,我坚信黑旗军不会进行任何有效地抵抗。”
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犯下和李维业一样的错误,虽然改变了一个时空,但是他还是犯下了和历史上一样的错误。
他并不知道,在他的前面是黑旗军的十个步营,最最精锐的主力。
柳宇从四柱庙冒雨赶回,隶属于黑旗军的四个步营已经把目标对准朝着内村前进的中路纵队,而波滑的右路纵队交由了刘永福来牵制。
战斗立即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