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听到这一发炮声之后,失去了所有的信心,他们觉得不可能获得这一场胜利,因为他是如此清楚这种炮声。
这并不是迫击炮发射的尖利,也不象青铜炮开火的厚重,这是他们最熟悉地火炮:“六五毫米舰载炮!”
这也是他们的主力火炮,挨上一两发这些小型军舰即使不被击沉也要受到重创,而现在命中之后军舰本身已经发生了一次爆炸。绝对不是胜利的象征。
军官们也被这一发炮弹打去了所有的神采,他们只有少数人坚持留在军舰上,多数人都跳水逃生去了,而现在黑旗军需要对付的目标就剩下了一半。
甚至于细柳营准备发射第二发六五毫米炮弹之前,整个法军船队就完成了他们的调动,他们失去了一切勇气,甚至不敢压制黑旗军的炮兵,任由他们无情地轰击。
在短短的炮击之后,细柳营再次取得辉煌的战果。一艘炮舰显然是承受不起火炮地洗礼。直接撞上了对面的河岸,进行了一次抢滩。水兵纷纷冒着炮火从几乎被打成血泊的船上逃走,这艘已经击毁了。
而其余两艘船拼命地下驶,甚至没有回头的勇气,他们都被几发炮弹轰击后,人员损失很大,而且船舱也在进水,如果不是好运气的话,很有可能第一时间就击了。
之所以能坚持下去,完全可以说是好运气中的好运气,再加上损管人员尽心尽责,但是在这次行动之后,他们甚至怀疑自己能不能赶回海阳去,要知道船上不曾负伤过的人员只剩下三分之
而在所有目标消灭之后,细柳营和黑旗军再次对准了红河那艘被手榴弹洗礼过的运输舰,只是第一时间开火的却是租界地法军炮兵,他们无法想象细柳营得到这艘船后地情景,他们打了二十多发炮弹,这艘船终于坚持,带着熊熊烈火倒下了。
火仍在燃烧,天还微亮。
无论是吴凤典还是其它人,或是柳宇自己,都很满意这一晚战斗的结果。
击沉一艘运输舰,击毁一艘炮舰抢滩成功,但处于已方射程之内,已经无法再为法军利用。其余两艘炮舰中弹多发,被黑旗军重创。
而法军参加巡逻地其余军舰,在这一瞬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清楚得知道这条河在短时间是属于黑旗军的。
柳宇把眼睛对准了这条沉船,还有对岸那已经搁浅的战舰,嘴角带着一丝微笑。这上面可是有着足够的油水。
唐景崧穿着一身清朝官袍,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柳统带,昨夜大捷?”
“大捷!”柳宇也真没想到法国海军居然让自己捡到这么一个爽,甚至让自己玩了一把近战用手榴弹的刺刀见红,而且自己也完胜了。
虽然火炮被毁四门,人员伤亡二十余人,但是把法兰西海军打跨了,接下去的法国租界简直就是脱光衣服的女人一样,任由自己欺凌了。
唐景崧甚是欣喜。他尝试地问了一句:“前营有心请战,想要担当主攻,柳统带怎么看柳宇看了一下时间。再看了一下对岸租界地火还没有灭掉,他说道:“现在是五月二十日晨六时半,战斗估计在下午打响,我全力参战!”
说着,他还是关注地看着对岸搁浅的内河炮舰,那表面被黑旗军的火炮打成了月球表面,估计即使是拖回国内大修,也得维修上两三个月才能参战--这么严重的损伤,在越南根本无法维修。
但是柳宇清楚得知道。即使是这么一艘弃船也是充满了危险,法军可以将其再次武装起来作为一个固定火力点来使用,还可以进行简易的维修处理,但是柳宇更关心的是那里面可能诸存地炮弹和其它物资。
昨天晚上打掉了五发六五毫米炮弹,让他觉得自己有一点败家,而且那条船即使拆了,也能得到许多好的钢材,现在他在双方共同的控制之下。
唐景崧顺着柳宇的眼光看去,却见江面上还有些血。甚至还浮着几具法国水兵的尸体,心中畅快:“好!我让黄守忠到时候多卖些力气!”
对于比塞尔上尉来说,被海军同僚抛弃的感觉,那是他最难堪的一刻:“现在守住河内,就只能依靠我们了!”
那一把火诚然是把黑旗军挡住了一夜,可也让驻在河内的海军舰艇被迫撤走,而且接下去任何增援舰艇都要考虑进入火炮射程的危险性。
一些海军军官从那条抢滩成功地炮舰上拆下了一门火炮,但是另一门炮已经被打坏,而自己已经失去强力的水面火力支援。只能依靠自己了。
昨夜他看到了黑旗军的火力。很强大,只比已方稍弱一些。不过他惟一可以安慰自己地便是已方获得了两波支援,现在城内勉强可以一战的正规军仍有九百名左右,此外虽有几次逃亡,但还是有五百名武装天主教民留了下来。
细柳营和黑旗军对于法军获得增援的情况并不清楚,唐景崧一回到前营就给黄守忠打气:“荩臣,这一回可是你建功立业的天赐良机!我问清楚了,现在河内的炮舰已经被打跑,城内就是五百兵力,而且真法寇不到三百人。”
黄守忠笑道:“若这一回能建功立业,还望唐大人给我们上个本子,在圣天子面前美言几句,以便赐下些功名。”
他对这一战的胜利,已经完全充满了信心,只是他唯一感到头痛的便是瀚海营。
瀚海营兵力较前营少三四百名,可是快枪却多上不少,而且昨夜的战斗情况,他也是亲眼看到的,细柳营地炮队确实有独到之处,他甚至敢说整个黑旗军的炮队加起来才能压过细柳步兵团的炮兵。
那种小炮虽然是曲射火炮,不易掌握,但胜在灵活机动,随时可以打了就跑,而且威力甚大,不比普通百来斤的铸铁炮要弱,而更大型的两种火炮,都较已方强大。
细柳营当中还有一些前膛的青铜火炮,也是精品,而攻城之中,最讲究就是火炮强大,炮队一轰,将城轰跨,步兵冲上去占领。
至于传说要开掘地道攻城的场景,黄守忠只是听说过却没有实践过,因此他觉得头功还是瀚海营的,他要争取第二名。
旁边有人说道:“统带大人,小人愿意为全营先驱!”
唐景崧看了一眼,却是那个邓哨长,也是忠义之士,当即替黄守忠答应了:“荩臣,可不让邓哨长一片赤诚尽付流水。”
邓哨长给黄守忠行了个大礼,却说了一句:“昨天见细柳团炮队强大,在下有一想法……”
“说!”黄守忠对邓世昌这个老部下还是很客气:“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只要开了租界,什么事都可以谈!”
邓世昌这个哨长一向与细柳营系统亲近,因此他大着胆子说:“我想向细柳营借炮!”
“借炮?”唐景崧插嘴道:“恐怕柳统带不愿意吧!”
黄守忠却想起邓世昌和细柳营关系特别好,借炮自然不成问题:“你只管去借,柳统带那边若是有什么要求,我应承便是!”唐景崧心中有些诧异:“难道这前营与细柳营的关系竟然如此之好?”
在黑旗军,他能指挥自裕地营头,也就是这个黄守忠的前营,可前营与细柳营的关系似乎更好一些。
他不由有了些私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