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个营长之中,他司马泰才是最好名气的一个人:“可是咱们是什么部队?是细柳营!”
一说到细柳营这三个字,他说话的声音都响亮了:“真正的细柳营,看看咱们的连长,柳浩豪和柳随云就知道了。”
这是谁都清楚的事实,在细柳步兵团当中,这个营才是柳宇最基本的一个营。也是他最放心的一个营:“什么名头都不需要,我司马泰就请大伙儿多卖力气,李维业地人头我要了,他出多少兵马。我也要了,一个也不要想着回去。”
他几乎是吼出了两个字:“全歼!”
比起他来说,吴凤典更是浮想连连。他也回到了这个旧战场,而是今天的主角却不再是他了。
他望着昔日交战的旧战场,心中感概万千:“昔日阵斩安邺,不知道今日能不能再立奇勋。”
当年阵斩安邺,虽然算是一件奇勋,但是说起来却是极轻松的一件事。
安邺破河内,一月内又攻占四省。可是兵力还是一百多人,而且由于他占地太多,导致兵力散得太开。
而当时黑旗军出战纸桥,偏偏赶上法国人放假,结果安邺临时只纠集了二十五名法军和一些天主教徒及雇佣兵。拖了一门炮就出了河内和几百名黑旗军接阵,以为只要放上两炮,黑旗军就象越南官军那样全盘崩溃,自然是败得一塌糊涂。
当时黑旗军也很保守,直想这安邺居然绝不至于如此胆大包天,带着这些兵力就敢同黑旗军交战,肯定留有后手,结果一小心没有放手追击,倒让法军跑了大半。
结果是安邺上尉和巴尼少尉两名军官被击毙,五名法军士兵被打死。还有十五名法军士兵被打伤。但却跑回去了,至于带来地雇佣兵和天主教武装教民。那几乎被一扫而光了。
说起来,这是一场小役,和吴凤典经历的若干场大仗没法比,但却是他最光荣的一役,他亲手阵斩安邺上尉,一想到这,吴凤典就心头涌动。
“今天我黑旗军必得大捷!”
五月十五日晚。
在北宁河地岸边,烈火熊熊,这让李维业的精神一下子振奋起来:“干得好,韦医少校。”
李维业得到了他想要的援兵,中国海及日本海分舰队司令梅依少将给他派来了三个连队的援军,那是“胜利”victorieue号铁甲舰、“维拉”villars号巡洋舰、“阿米林”(hamilin号巡洋舰的陆战队和一部分水兵抽调出来,组成三个登陆连派往河内。
这些大型军舰上的陆战队和水兵并不是专业性质的士兵,每一个连队也不满足,但是这至少给李维业提供了足够地支援,所以今天他就大胆得派出了三个连队前往北宁河的北岸进行搜索。
韦医少校在李维业的指示之下,并没有离开舰炮的射程之内,他们在一个怀疑被黑旗军利用成炮兵阵地的村子搜索着,但是什么也没有搜到,甚至连村民都跑光了,但是韦医营长还是干脆利落把整个村子烧光了,历经好几个小时都没有停息。
这也让租界内地士气为了之一振,甚至天天要与李维业决斗的克雷格先也消失了了,而李维业则是干脆地命令道:“明天,你们继续渡过北宁河,朝着北宁公路搜索那些对着我们夜夜开炮的敌人,我会派军舰支援你们的行动。”
“是的!阁下!”韦医少校:“我将继续焚毁任何有可能支持黑旗军的村子!”
“不!”李维业在压力之下显得控制不住了:“烧光他们还不够,我们还要进一步强化我们的存在,对付亚洲人,使用武力是最好的存在。”
年轻的韦医少校明白了,他决定做得比想象中还要好了。
这一天的夜里。
四个法军连队,在韦医少校地率领之下,再次渡过了北宁河。他们这一次深入地进行了搜索,他们携带了两门六五毫米地火炮和一门炮舰上拆下的火炮,在他们地身后仍是有着炮舰的掩护。
沿途的村庄惊惧地看着这一群穿着蓝军装红马裤的恶棍们,法国人并没有找到任何黑旗军,或是任何火炮,他们只是恶狠狠地冲入每一个村庄,把整个村庄点燃了。
在河内租界,可以清楚得看到一个个村庄将天空都点亮了,但是黑旗军的炮队已经在几天撤出了,在韦医少校面前只有哭泣着的越南人。
他们与黑旗军并没有任何关系。但是韦医少校却想到了李维业的格言,他大声叫道:“开火!开火!击毙这些叛军!他们是叛军!”
“!!!”是无情的弹雨,韦医少校大声地叫道:“自由射击,击毙一切出现在我们面前地土匪!彻底消灭他们!”
这便是法兰西的公正和自由。韦医少校指挥着他的部队扫荡了一个又一个村落,没有任何抵抗,只有屠杀。四百名步兵使用他们手上的步枪疯狂地开火,而他们身后,火炮也同时朝着逃难地越南人开火。
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韦医少校决心让这一带的越南人永远记住法国人的威名:“记住,任何逃跑地人都是土匪。至于站在原地的,那是训练有素的土匪!”
在中午的时候,并没有离开战舰保护的法军取得极其辉煌的胜利:“击毙了一百多名训练有素的黑旗军!”
韦医少校唯一不满意地是,他并没有缴获任何一门黑旗军用来轰击租界的火炮,所以他说道:“我们缴获了黑旗军的四门铸铁炮。并将之就地摧毁!”
所有的法国士兵都喜欢这种狩猎式的行动,没有抵挡也没有伤亡,他们所需要做地就是扣动板指:“士兵们,我必须赞赏你们的英勇!”
“你们发射了二万发子弹,还打出六十发六五毫米的炮弹!”法国人对付越南平民永远是一把好手,他们甚至打光了携带的一半子弹:“我,韦医少校,为你们建立的功业而骄傲!”
连继两天的搜索,黑旗军都望风而遁,这让韦医少校充满了十足的信心。这些部队比起越南军队而言。唯一的优势就是能跑,而他因为不能脱离舰炮的射程以致无法深入追击。
在夕阳之下。他带着部队返回租界的时候,却看到了阴沉地李维业上校。
他在愤怒,韦医少校一眼就明白了:“上校阁下,我们展开勇敢地追击,击毙了一百多黑旗军,缴获并摧毁了四门铸铁炮,发射了二万发子弹,打出了六十发炮弹,为此消耗携带弹药的半数,但无人伤亡。”
李维业地脸还在阴沉着,他朝着韦医营长说道:“黑旗军来了。”
下一刻,他大声吼叫道:“他们来到河内城了!就在昨天晚上,你们走后不久。”
昨天晚上,黑旗军对河内展开了一次攻击,率队的是黄守忠的二百名士兵,并有吴凤典和杨著恩各率一百名士兵展开攻击。
他能深入河内城,这完全是李维业造成的错误,他在攻占河内之后,把城门和城墙都拆个干净,以至于黑旗军能轻松渗入城区。
昨天夜上,这四百名黑旗军攻击的目标是天主教堂和旁边一个排的法军碉堡,这都是法军的耳目,天主教堂早有准备,布置了三层栅栏,里面还有几百名装备前膛枪的武装教民参加战斗,但是这些乌之合完全不是黑旗军的对手。
黄守忠率部连破三层栅栏,但由于有部分法军前来助战,再加上这本是诱击,他们才转攻法军驻守的碉堡,但是由于缺乏攻城器械,试攻无效立即撤走。
但是天主教民们损失掺重,战死十余人,负伤数十人,这还是黄守忠试攻的结果而已,伤亡也不重,只有两人重伤,数人轻伤。
但是这是给李维业脸上打上一记耳光,特别是他清楚地明白拆除城墙和城门的决策是自己做出之后,而自己没判断对黑旗军的攻击方向,把韦医营长的主力派去北宁河对岸,他就更愤怒了。
“对付中国人,必须使用武力!”他握紧了拳头:“现在是五月十六日,我准备于五月十九日集结我们能集结的全部主力,对黑旗土匪给予以致命一击。”
他并不知道,刚好是这一天,法国议会已经通过了向东京地区增派援兵的议案,他的援兵已经开始准备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