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这么一说,秃鹰先是一愣,但马上不假思索的答道:
“谨遵圣祖指令,我这就去放了他!”
秃鹰非常恭敬的爬起,他亲自带着几名手下往谷内跑去,心里一直在惊讶之前与自己产生冲突的鬼婴竟然这么有来头,连自己的圣祖都要叫他少主。
好险,还好我没有与他发生冲突,否则现在可死得难看了。
秃鹰这么想着的时候,已经进入了一座石牢里,他亲自走到一座许多年没有打开过的牢房前,目光盯着里面一个蓬头垢面的囚犯客气道;
“鲛人王族长,这么多年的关押实在是冒犯,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出去后不要在与我们兽人族起冲突了,毕竟与你结仇的上一任族长已经过世,什么仇怨都可以了结。”
鲛人王便是珠伤的丈夫,鲛人族的族长,他的下身也是长着一具鱼身,只是因为长时间的囚禁,上面的鳞片已经变成了灰黑色,看起来死气沉沉。为了能够让鲛人王不会死去,兽人族还在石牢里挖有一个水池,鲛人王可以不时进去滋润身体,到了现在,这小小水池里的水已经变得浑浊不清,并且还散发一股恶臭。
秃鹰说着的时候发现大牢的铁锁因为很久没有打开,已经完全锈死,他一着急,竟是抡起大拳头猛力砸在了铁锁上,咣当一声,凶猛异常的力道粉碎了这把铁锁,锈迹斑斑的铁门也是吱吱呀呀的缓慢转开了。
此刻,里面被关押的鲛人王已经有些呆滞了,他无神的眼睛看着秃鹰,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就这样,秃鹰他们搀扶着神情呆滞的鲛人王离开了满是臭味的石牢,他们急匆匆往外走,很快是到了鬼婴他们的眼前。
“圣祖,这便是鲛人王,请你过目。”
秃鹰带着鲛人王出现在了辟邪前,但她只是回头看着后面的鬼婴道:
“少主请过目,看看这是不是你想要的人。”
看到自己崇敬万分的圣祖都要对鬼婴这般客气,在场的兽人无一不是诧异不已,所有的目光又都集中在了鬼婴身上。
鬼婴这时走前几步,他看到蓬头垢面的鲛人王无力的坐在地上,一双眼睛仍然是死气沉沉,一点都没有了一族之长的风范。不过鬼婴从他下面的鱼身上可以知道这就是他想要找的鲛人,想必应该就是珠伤的丈夫。
“好,多谢辟邪神兽,若是没有你在,想要在这里要一个人恐怕很困难。”
鬼婴这话可是令秃鹰心里一惊,他急忙辩解说:
“不会不会,早知道你与圣祖有着这番关系,我如论如何都不敢造次。”
鬼婴只是微微一笑的应答了秃鹰,他蹲下身来,一双眼睛近距离的看着地上的鲛人王:
“你自由了,是你的妻子珠伤委托我来救你的,这么多年来,她可是每日为你在海面哭泣不停,好是感伤。”
听到鬼婴这番话,神情呆滞的鲛人王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他抬头看了看鬼婴苍白的俊脸,但突然就像发疯似的叫喊起来:
“珠伤,珠伤你在哪里?”
鲛人王好像已经有些癫狂了,他这么突然一叫吓坏了不少人,但最近的鬼婴一点反应都没有。
“嗖!”
鬼婴目睹着近似疯癫的鲛人王,手指一点后有着一团青光射进了鲛人王的眉目间,这时候他才一下子安分起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鲛人王应该还没有疯掉,只是这么多年的囚禁,加上对自己妻子的思念,想必他已经是思念成灾。
“接下里的事情还很紧迫,就在这里与辟邪神兽告辞了,我们后会有期。”
鬼婴安抚了鲛人王后,又起身向辟邪告别,然后看到他手中出现了一柄厚实的大刀,正是破戒刀。
破戒刀在手,鬼婴手臂一挥,大刀便是急速冲天而起,一瞬间化作了十米多长的大刀盘旋在了夜空里。这也算是御剑飞行吧,鬼婴作为修行者,同样可以做到这点,只是因为他可以凭空飞行,所以御剑这种落后的事情就很少做。在很久以前的修真时代,不少凡人修行却是非常热衷于学习御剑之术,因为这可以轻易让他们摆脱大地的束缚。
鬼婴一把抓起地上的鲛人王,他带着鲛人王嗖的一声蹿上了空中,秃鹰他们还未分辨清楚具体的画面时,鬼婴已经站立在了天空盘旋的破戒刀上,鲛人王正安安静静的躺在旁边,然后又见一道幻影掠过,夏阮的身影也是悄然出现在了鬼婴的身旁。
最后时刻,鬼婴准备带着夏阮离开时,他俯视着下面满脸崇拜的秃鹰等兽人道:
“此行两次打扰,多谢秃鹰族长的成全。”
话音刚出,还没有等到秃鹰回答,他们已经随着破戒刀飞驰而出,一路上只能看到暗蓝色的光芒从雪夜里转眼即逝。
地上的秃鹰保持着欲言又止的表情,心里暗叹道:今晚算是见识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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