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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燕山以南,黄河以北,江湖上有三大门派:一是大名府万胜镖局的霍家,大当家霍敬水;二是永年城凌云飞袖门派的司马家,掌门人司马轻烟;三是太平府的落花刀派,当家人便是袁风。
这三人中,若论武功,霍敬水最高;若论智谋,司马轻烟最强;袁风武功、计谋虽略逊于他们两个,但为人豪爽,所以身边有一批肝胆相照的兄弟,其势最盛。
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是三强鼎立!于是这三家门派之间明争暗斗不断,只是谁也无法置对方于死地。
当时的袁风还是个年少气盛之人,他不到二十岁便将本派的落花刀法练到了第七重。师父生前告诉过他,如能练到被人称为“天纵奇才”的师祖那样第九重时,他便可无敌于天下。到那时,无论是万胜镖局的霍家还是凌云飞袖门派的司马家,就都不在他的话下了。只是事与愿违,这几年来,无论袁风再下多大的苦功,刀法却始终再无进展,一想起这个,袁风就不免郁郁寡欢,由此落下了心病。
这天傍晚,袁风的几位兄弟从猎来一只野猪,他们在后院燃起炭火,支起炉架,硬拖了袁风一起喝酒猜拳行令,吃烤肉品野味。
突然,门派中一个小弟子王六神色慌张地跑进来,喘着粗气向袁风报告说:“外面来了位客,说是要见掌门人。”
袁风将手里的酒碗朝地上一放,问:“来的是何人?”
王六回答道:“是……是凌云飞袖门派的司马轻烟。”
“他来干什么?”袁风拧紧了眉头:“这小子满肚子鬼心眼儿,他上门来,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走,兄弟们,随我去会会他!”
在落花刀派的接客大厅里,坐着一位干干瘦瘦的中年人,头戴瓜皮小帽,嘴唇上留着两撇枯黄的胡须,看上去似乎毫不起眼,可他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司马轻烟,有人称他“鬼见愁”。
袁风干笑着,抱拳迎了上去:“这是哪阵香风把司马兄的大驾给吹来了?”
司马轻烟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回礼说:“好久不见,骆贤弟真是越发精神了!愚兄冒昧登门打扰,还望贤弟莫要见怪。”
袁风一听这话,顿时脸露戒备之色: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人都说司马轻烟这个家伙是个有名的笑里藏刀的主儿,此刻,他一见面就说起了好听的奉承话,不知肚子里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一想到这些,袁风本能地有些紧张,便问道:“不知司马兄连夜登门,有何指教?”
“无事不登三宝殿,愚兄我有一件大事,想跟骆贤弟密谈。”司马轻烟说着,眼光落在了袁风身后的那帮随从们身上。
论武功,司马轻烟略比袁风低一筹,只是他轻功极好,且诡计多端,袁风想要打败他也非易事。袁风认定司马轻烟来找自己必定不怀好意,但是在自己的地头上,谅他也玩不出什么鬼花样,所以稍作沉吟后,便挥手让兄弟们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