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这是我阿娘送给您的。她说您是好人,不仅还了百姓朗朗乾坤,而且还让小的迷途知返,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李陶接过包袱打开一看,竟然是几双手绣的鞋垫。
张顺有些羞赧道:“我阿娘怕你看不上,但这是她的一意,请您一定要收下!”
望着那细细地针脚。李陶没来由的一阵感动:“我收下了,替我谢谢你阿娘!”
“唉!”张顺答应道:“那我就先回府衙了!”
李陶顺口问道:“长安城的小偷现在还有吗?”
“基本上绝迹了,小偷就那么点门道,只要有懂行的人在,他们也就无机可趁了!”
李陶灵光一闪,似是想起了什么。他一拉张顺:“正好我有一点事,咱们一块去府衙!”
看着李陶与张顺向前走去,李白自言自语道:“看起来这个张顺还真是个称职的贼曹呢!”
“可惜你却不是个称职的侍卫,人都到了近前,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裴岳扔下一句话。匆匆追了上去。
李白知道裴岳是何意,脸上一红,也跟了上去。
……
“蓝田王,您想到法子了?”张玮见李陶匆匆而来,焦急的问道。
李陶点点头道:“长安城里可有熟律法、为人还算正直的讼师吗?记住是讼师,而不是讼棍!”
张玮不解:“蓝田王,这是何意?”
“你望了我们是如何清除了长安的盗贼的吗?”
张玮眼前一亮:“蓝田王,您的意思是……”
“你不觉得这两件事有异曲同工之妙吗?”
……
“蓝田王,这便是那郭嗣宗的家了!”张玮指着义宁坊的一处宅子道。
张玮所说的郭嗣宗,便是长安的著名讼师。郭嗣宗的父亲自小就培养他们兄弟学习法律,还设想案例,要两兄弟互为原被告撰写诉状或答辩,由父亲评判。郭嗣宗后来考取过秀才功名,他父亲一死,他哥哥就和打官司,说是弟弟调戏嫂子,实际上哥哥是企图独霸家产。结果案件被判定郭嗣宗罪名成立,郭嗣宗的秀才头衔被革除,判处徒刑。刑满后就完全依靠替人打官司为生,成为“专职”讼师。郭嗣宗毕竟有才,法律、判例成竹在胸,弄得很多长安一带的官员都怕他,他的名气也越来越响。
郭嗣宗有个女儿嫁给了长安城一户读书人家,儿子四岁了。
有一天,她的儿子吵闹不止,婆婆嫌吵,就责怪媳妇没有管好孩子,而媳妇反唇相讥,婆媳吵了起来。她的丈夫恰好回家,正听见她出言不逊,就给了她两拳。郭嗣宗的女儿拿了剃刀在脖子上划以自杀威胁,想不到剃刀锋利,真的划破脖子,血流如注。
丈夫和婆婆慌了手脚,把她扶到炕上,试图用鸡皮蒙补伤口,可是因为伤重,郭嗣宗的女儿很快咽了气。
丈夫知道郭嗣宗的厉害,就委托郭嗣宗的邻居王举人去告诉他,说是他女儿病重,以为缓兵之计,自己先到京兆尹府衙请求尸体检验。
在检验现场郭嗣宗见女儿已死,一言不发。